“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毫不手軟的打在一張精致蒼白的麵容上,清晰的五指印赫然在白皙的麵容上凸顯,不多時被打偏的臉立馬變得紅腫,與另外一邊形成偌大的反差。
清瘦的身軀跟著踉蹌的後退了一步,隻是她退了一步之後,纖瘦的身軀倔強的站穩在原地,眼神堅定不移的凝視著距離她不遠處的男人。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慈手軟了?”
話語中是數不盡的嘲諷,宛如印刻般的五官輕蔑睥睨著眼前站的倔強的女人。
“我就是沒你狠,所以才會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
蘇染白著臉,神情淡漠,眼底劃過深深的怨恨。
“不如,我給你一個恨得原由?我相信你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驚喜。”
宋溢邪魅的撇著眼眸,漫不經心的勾起唇角,染上眉梢的喜悅怎麼都隱藏不住,甚至還有些興奮,那種屬於變態的興奮。
他邁開長腿走至她身側,纖長五指在蘇染紅腫的臉上迂回,唇角落下一道邪魅的弧度,目光癡迷的凝視著她的雙眸,盈盈水波中印刻的是他的容顏。
“蘇染,我還是喜歡你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模樣,那樣的你很真實,和我很像,而非是現在這副要死不活的鬼樣子。”
宋溢陰狠的看了她一眼,旋即又說道。
“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救你嗎?是你身上的仇恨吸引了我,像我們這樣的人天生就是為仇恨而活的,你說,上天這麼殘忍的對待我們,難道我們不應該向傷害我們的人討回來嗎?”
他清淺的笑著,魑魅魍魎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這些年,他愈發的清瘦,完全成了一副骨架子,臉峰也是凹陷的厲害,陰柔的模樣看著就令人心驚膽戰。
特別是自從她看到他對秦楚母子做的事情,每每這個男人睡在在她身邊,她幾度都從睡夢中嚇醒,她不會忘記A市的精神病院,是他將她親手送進去的。
那些瘋瘋癲癲的人,像魔鬼一樣的將她圍攏,她們傻笑著,淒厲的笑聲狼哭鬼嚎,目光怪異的落在你臉上,好像你就是她們的盤中餐,而那目光好似在想怎麼把你分食。
她在精神病院,待了五年,整整五年,從剛開始的群居生活,到最後的單獨病房,她所經曆的遠遠不是人能想象的。
你無法想象,半夜時不時會有人騎在你身上,掐著你的脖子喊著讓你把命還給她,你無法想象,有人看著你就傻笑,那毛孔倒立的感覺,她現在回憶起來都不寒而栗。
“宋溢,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這麼多年難道還不夠嗎?你已經手刃你的仇人,她們已經死了,傷害你的人已經死了,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的生活吧!”
蘇染祈求的看著他,她真的不想他因為別人的仇恨而活著,活活的給人家做棋子。
“剛才那巴掌是不是還沒把你打醒?”
宋溢暴躁的一手扼住她的脖子,將她推至牆角,骨節分明的手指青筋直凸,宋溢陰厲的眯著眼,怒不可遏的低吼道。
蘇染痛苦的擰著眉頭,白皙的麵容瞬時漲紅,隨著脖頸的手指的收攏,胸腔裏的呼吸一點一點被收盡。
蘇染並沒有掙紮,泛紅的雙眸就這麼死死的盯著他,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這樣的日子早就司空見慣,每次這樣,她都恨不得他直接掐死她算了。
可惜,他不會,他就是想看著她活受罪。
“蘇染,收起你那泛濫的同情心,我告訴你,你的姐姐蘇梓還活著,她現在的名字叫冷瑾涼,噢,對,你們已經見過麵了,知道當初是誰叫人強健你的嗎?是傅筠庭,她的好老公!你是不是已經忘了當初他們是怎麼傷害你的,啊!”
宋溢冷嗤一聲,麵容陰鸞的吼道,指尖的力道迅速收攏,蘇染窒息般瞪大泛紅的雙眸,眼底不由抹上一絲詫異,然而更多的是驚喜,就在她快要暈死過去的時候。
宋溢突然鬆掉手,蘇染猝不及防的癱坐在地上,大量的空氣入肺,經不住這樣的衝擊,蘇染痛苦的捂著胸口猛烈的咳嗽起來。
“蘇染,時至今日,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以前的小打小鬧不過是提前預熱,是讓仇人看著你痛苦,還是你看著他們痛苦,你自己選。”
宋溢背過挺拔清瘦的身軀,餘光冷睨著坐在地上的女人一眼,旋即邁開大步往臥室門口走,骨節分明的手旋開門,臥室門露出一條縫,他存於夾縫中。
握住門把的手一頓,他側過挺拔流利的線條,頭也不回的說道。
“這條路,從你跟著我開始走的便是深淵,並且隻能越走越深,我這一生都為複仇而活,如果哪一天沒了這樣東西,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下去,蘇染,我們沒有後悔的機會,他不會放過我們,我也不想放過我自己,包括你!”
宋溢冷笑勾唇,終究頭也不回的將門關上。
蘇染劇烈的喘著氣,雙眸直直的盯著那道門發愣,美眸微垂,心裏同時下了一個重重的決定!
“煜寒被綁架了?”
去池家的路上,冷瑾涼詫異的反問,好端端的一個孩子怎麼就被人綁架了,再說陸衍是警察,誰敢在他頭上動土。
再者陸家和池家都在A市舉足輕重,牽一發而動全身,不就是與整個A市為敵?
“具體還不清楚,據說池芯抱著煜寒在街上走,一輛摩托車直接從她懷裏將煜寒搶走的,現在陸衍已經調配了整個警局的人力,我讓沈睿也是找了,池家和陸家的勢力也都在地毯式搜索。”
“會是商業上的仇家嗎?”
冷瑾涼聽完寒毛都不禁豎了起來,那麼小的孩子一個,萬一被人虐待怎麼辦?想著,冷瑾涼不禁將懷裏的傅一念緊緊的護在懷裏,似乎感受到屬於她身上的溫度才讓她稍稍安心一點。
池家和陸家估計這會是亂成一團了。
隻是,令冷瑾涼沒想到的是,終有一日,她和傅筠庭反目成仇之時,這份切骨之痛她嚐的夠夠的,瀕臨崩潰的日子,在往後的年月裏,讓她想起來都像死過一回一樣。
“範圍太廣了,如果是普通的綁匪應該會打電話過來,當時什麼線索都沒留下,這事根本沒痕跡可尋。”
傅筠庭一邊急速開車,一邊像她解釋。
冷瑾涼抿唇,恍然想起什麼,試探性的說道。
“會不會是宋溢?”
冷瑾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到他的,估計是被他綁架的事件太多了,自然而然就會想起他。
傅筠庭輕皺了下眉,旋即搖了搖頭。
“他沒作案的動機,前幾次你被綁架,一次是因為安以夏,還有......。”
傅筠庭還想說下去的時候,猛的一驚,立馬截住話頭,握著方向盤的手倏忽收緊,深邃的黑眸劃過一絲促狹。
上次她被蘇染綁到沐之皓的墓地,在蘇染任命三個男人欺負她的時候,她壓根就不知道他當時也在現場,當時為了能更好的俘虜她的心,達到更好的效果,他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漸漸瀕臨崩潰,看著她絕望才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