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歎了口氣,若是這陸仁賈真報出個什麼陌生的名字,她恐怕還要忌憚三分。但慕南行……
若蘭伸手在兜裏摸了摸,掏出一包外敷傷藥來。小心地打開紙包,之後朝著陸仁賈便是嫵媚一笑。
這一笑,頓時讓李公子和這陸仁賈一陣神魂顛倒。
就在這時,若蘭忽然欺身上前,抖手捏住陸仁賈的下巴,直接就把一包傷藥給他灌了進去。
陸仁賈頓時魂飛魄散,嘴裏傳來的苦澀味道讓他驚駭不已:“你給我吃的什麼?!”
若蘭橫了他一眼,脆生生地吐出了兩個字:“毒藥。”
陸仁賈頓時麵無人色,望著若蘭渾身發抖。
若蘭卻是慢條斯理地道:“慕大掌櫃的大名,我自然是早有耳聞。既然你說他已經來到了左近,那你便去把他找來。他人到了,我便給你解藥。不過我得先提醒你,這毒藥可三個時辰之內就要發作哦。你如果不想死,就動作快一點。”
陸仁賈頓時嚇得不輕,連場麵話都來不及說一句,朝著門外狂奔而去:“你等著!你給我等著!”
驚走了陸仁賈,若蘭的目光落到了李公子身上。
李公子頓時呆若木雞,剛才還指望著金玉堂的陸仁賈給自己撐場,誰知道不過是轉眼間,這陸仁賈就被嚇跑了。
跳過若蘭的身子看到外麵那被斬成了兩片的屍首,李公子這才驚覺到,站在自己麵前的可不是什麼任人欺負的娘家女子,而是貨真價實的殺神!
“女俠饒命!”李公子腿一軟,直接就癱坐在了地上。
“把虎子他娘請出來。”若蘭淡淡地道。
“是是!我馬上就去!”李公子顫顫巍巍就想往門外走。
若蘭卻是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你不是有很多狗腿子嗎?讓他們去!”
李公子牙關打著寒顫,朝著院外叫了好幾聲,這才終於有人走了進來。吩咐去把虎子他娘接來後,李公子埋著頭站在若蘭身前,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去給我搬兩張椅子來。”若蘭說了聲。
李公子立刻直奔屋內,搬了兩張寬大舒服的椅子出來。
若蘭也懶得跟他廢話,就把他晾在邊上,拉著虎子一起坐下。
沒一會兒,李家的家仆領著驚魂未定的王姐走了過來。虎子趕緊拉著母親坐到了若蘭身側。
時間一點點過去,李公子就覺得自己雙腿站得都有些發軟的時候,天空中終於是響起了一陣長嘯。
這嘯聲如海浪疊疊,一波高過一波。終於,幾條黑影出現在了半空,之後直接落到了院子裏。
“副堂主,就是這個女人!”
陸仁賈指著若蘭大叫道,“就是她給我灌了毒藥!我還跟她明說了,是奉您的命令來這裏收購靈藥,她卻說什麼慕南行大掌櫃來了我也一樣教訓……”
陸仁賈滿臉憤恨之色,指著若蘭一陣顛倒黑白的胡說八道。
若蘭卻隻是坐在那椅子上,似笑非笑地聽著。
陸仁賈說了半天,這才忽然驚覺,自家副堂主怎麼一直不說話來著。
轉頭看去,就見慕南行望著若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副堂主,你怎麼了?是不是什麼急病犯了?”陸仁賈傻傻地問了句。
慕南行有點想罵娘了,心頭一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你他媽的才犯病了,惹誰不好,竟然去惹這女人!
當年在曄國,慕南行是不知道若蘭的身份的,隻是他卻明白容觀是誰。在曄國的時候,連容觀都對若蘭忌憚三分,這樣的來頭,他慕南行如何惹得起?
之後慕南行拜入高人門下學醫,之後更是進入了金玉堂。也就是這時候,他才通過某些渠道,隱隱確認了若蘭的來頭。
麵對若蘭,慕南行隻覺得心底泛起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副堂主,趕快給這女人一個教訓啊!讓她知道我們金玉堂的厲害!”雖然看出了慕南行的異樣,但陸仁賈卻完全沒發現到底怎麼回事,依然大聲叫囂著。
就見慕南行深吸了口氣,大步走了上去。
“慕南行,見過若蘭姑娘。”話音落下,慕南行朝著若蘭深深的拘了一禮。
陸仁賈在邊上看著,下巴都快落到了地上。
自家自傲無比的副堂主,竟然是對這個叫什麼若蘭的女人這種態度。這哪裏是上門尋晦氣啊,就跟見了自己親娘差不多!
若蘭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慕大掌櫃,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慕南行雖然心頭怕極了若蘭,但畢竟是身居高位之人,而且在這麼多下屬麵前,也不能丟了自己的顏麵。
他望著若蘭沉聲道:“若蘭姑娘,我們也算是舊識,不知我堂中弟子如何得罪姑娘了,若真是我堂中弟子的錯,慕南行這廂給若蘭姑娘賠不是了。若不是,還請若蘭姑娘高抬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