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珠心裏像一團亂麻,顧南城如果隻是把秦百合當做妹妹的話,這樣做未免也好得過分了吧?
她抱著懷裏燙手的股份授權書,拖著步子一下一下踏上樓,心裏的那一碗平衡的水好像被打翻了,濺得一地狼藉。
盛明珠突然又想起了顧南城之前對自己的隱瞞,給秦百合買的別墅,他襯衫上的唇印……
她一下子心就慌了,她很害怕,害怕顧南城一直都在騙她,害怕顧南城和秦百合真的有那種肮髒的關係。
盛明珠坐在床邊上,手裏緊緊捏著那份文件,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身體忍不住地微微顫抖,臉上的冰冷快結成了冰。
浴室的門被打開,顧南城穿著睡衣,毛巾在濕潤的頭發上摩擦,帶出來一陣沐浴露的香味。
“明珠,你一直坐在那裏幹嘛?”
顧南城看見盛明珠一動不動地背對著他坐在床鋪上,走過去從後麵抱住盛明珠的腰,卻被她猛地推開了。
“顧南城,你什麼意思?”
顧南城有些一頭霧水,怎麼明珠好像突然吃了炸藥一樣。
“怎麼了?”
盛明珠咬著唇瓣,聲音裏帶著強忍的怒氣和失望委屈。
“你跟我解釋解釋這個是什麼?”
盛明珠把授權書啪地一聲摔在床鋪上,封麵上的大字讓她覺得像針尖一樣紮人。
顧南城垂著眼眸,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發出歎息聲。
盛明珠看到顧南城的反正,心裏更是冰涼,他這是無話可說了嗎?
她不敢置信地注視著眼前的男人,眼神仿佛要把他戳出個洞來,等著他的辯解,卻依舊隻有沉默。
“顧南城,你真好!你就是這樣對得起我的!”
盛明珠站在顧南城的麵前,眼淚不受控製地就冒了出來,順著臉頰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
“你早就和秦百合有什麼了是不是?你一直都在騙我,是不是?”
顧南城慌神了,他走過去想把明珠抱進懷裏,卻遭到她劇烈的反抗。
“明珠,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盛明珠嗤笑一聲,甩開他的手。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怎麼樣,你別告訴我,秦百合已經比你的親妹妹還要親,能讓你把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分給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假妹妹?”
顧南城搖搖頭,抓著明珠的肩膀,想要穩定住她的情緒,而與此同時,門外一隻正要落在門上扣門的手,頓在了半空中,秦百合聽見盛明珠的怒斥,一臉驚愕地呆在原地。
顧南城要把盛世繁華百分之五的股份給她?她耳朵沒毛病吧?她隻是想上樓和顧南城軟磨硬泡想多在顧宅呆一段時間的,沒有想到在門外卻聽見了兩個人的爭吵。
盛明珠的聲音小了下去顧南城又沒有接話,秦百合迫切地想知道兩個人在談論什麼,輕手輕腳地把耳朵貼在門上。
房間裏,盛明珠打掉顧南城的手,背對著他,不再說一句話,心頭已經開始分崩。
“明珠……”
顧南城不忍看見明珠這樣失落的樣子,欲言又止,還是歎了口氣,轉到明珠的麵前,看著她的眼睛慢慢說出口。
“明珠,你還記得盛伯父當年是怎麼白手起家的嗎?”
“提我爹地做什麼?”盛明珠冷哼一聲,不明白顧南城為什麼好端端說當年的事情。
“當年,盛伯父是和一位合夥人一同創辦的盛世公司,他們一起拚搏,幾乎親如兄弟。”
“而盛伯父的這位合夥人,就姓秦。”
門外的秦百合心頭突地跳了一下,豎起耳朵等著顧南城的下一句話。
而盛明珠想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有些難以置信。
“你是說……”
顧南城點點頭,看向窗外,思緒回到了很遠之前。
“百合她,並不是孤兒啊,她就是那位合夥人的女兒。當年,百合的父母因為空難去世,留下的百合卻不知所蹤。盛伯父在世的時候一直都在尋找故人的遺孤,卻沒有什麼消息,直到後來我接手,才找到了百合,代替盛伯父照顧她。”
盛明珠愣了愣,梳理著顧南城的話和記憶裏關於盛父創辦公司的信息,良久之後才恢複平靜。
“你說真的,沒有騙我嗎?”
顧南城把盛明珠帶入懷裏,趴在她的肩頭安慰。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呢,我這些年一直照顧百合,就是因為記得和盛伯父的承諾,況且,股權轉讓方麵,也是盛伯父當年的意思,畢竟這個公司說到底也有百合父親的一份。”
盛明珠嘴唇動了動,心裏五味雜陳著,沒有再說話。
而門外,秦百合聽完顧南城的話,整個人寒顫著退後兩步,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