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度倏地減小,對邢澤起不到絲毫的威脅。
“怎麼?還想要再來一次?”邢澤提起她的下巴,眸中塗滿濃稠的不屑。
卻在觸及木朵麵頰上的淚時,一怔。
心跳恍若跳漏一拍,邢澤偏過視線,語氣如冰,“除了裝失憶,你就隻會哭了。”
語畢,沉默良久。
“媽咪……”刑軒心疼的湊上前,環住木朵。
她的身子在輕微的顫動,麵色中一片冷意,不斷有淚簌簌而落。
見木朵連自己也不想回應,刑軒冗長的歎息一聲,“其實爸爸叫你留下沒有惡意,媽咪你知道刑軒生病了,刑軒希望媽咪能夠陪在我身邊,所以爸爸留下媽咪,希望媽咪能夠照顧我。”
他的聲音很輕,木朵順著他的話揚起下巴,淚水順著修長白皙的脖子滑入衣領。
她的目光掃視著邢澤,似在尋求答案,邢澤冷峻的側顏在燈光的打磨下更顯森寒,無疑是在默認。
“原來如此。”她道。
她就說,堂堂邢氏總裁,怎麼會不顧一切的留下她,原來倒是為了刑軒。
木朵的眸光百轉,唇色略幹,終是揚起下巴,一字一頓,“邢先生,您的行事作風還真是獨裁。”
至此一句,是恨意無疑。
“媽咪,你不要哭了……”
刑軒小手撫在她的麵頰上,輕輕替她拭去麵上的濕意。
“今晚我陪媽咪睡。”他笑著。
木朵不為所動。
邢澤的麵色卻透露出一抹不耐,闊步上前,拎起刑軒的衣領,“你回病房好好休息。”他的聲音沉魅如修羅,似是對木朵的傷惘不為所動。
“我不要!我要和媽媽一起睡!”
隻是任是刑軒再為鬧騰,終是被邢澤一把拽出。
一聲清脆的響聲,病房內落了安靜。
木朵低著頭,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嘴角向下抿著,肩膀上下浮動。
須臾,她頷首,眸光中迸發出無盡的涼意。
“邢!澤!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無恥的男人!卑鄙下流!趁人之危還霸道!我木朵不欠你分毫,憑什麼要禁錮住我!你在侵犯我的人權!人權懂嗎!”
木朵對著空無一人的病房歇斯底裏的咆哮,先前落下的委屈一並在怒吼中消散,肩膀劇烈起伏著,徒留幾聲粗重的喘息。
病房內極為安靜,月色由窗外泛濫進來,枕邊處邢澤躺過的地方,似乎還殘留著滿腔曖昧,她的唇一片炙熱,眸間淺淺的涼意。
她怎麼可能就此屈服,怎麼可能受人擺布。
似是拿定了主意,木朵揚眉,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
月色如霜,照耀在她的肩上,卻敵不過眸間的半分冷意。木朵周密的部署著接下來的計劃,輕輕的落地,開始打量周遭的環境,夜色一片沉穩,靜謐到有幾分窒息的味道。
她等不到明天,她要現在就走,逃離這裏。
刑軒精致的臉蛋倏地浮現在腦中,木朵咬咬牙。
這回,定要逃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