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車禍,讓木朵在床上躺了三個月,經曆了兩次手術,相當於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很多事情她也看的淡了,加上恢複了記憶,對刑澤的態度也就更加的冷了。

唯一不變或者說變好的,就是她更加珍惜和刑軒在一起的時光,也對他更好了。

在這三個月的日子裏,刑澤除了工作,就是守在醫院裏陪著木朵,有時候會接刑軒一起過來。

在外人眼裏,三個人的相處和諧美好,隻有當事人知道,並沒有那麼美好。

木朵對刑澤的冷淡讓刑澤一直心存怨氣,但是想到她如今還沒完全好,所以也一直隱忍著,聰明的刑軒也感覺到了麻麻對粑粑的態度有些微妙的變化,總是想方設法的撮合兩人。

這天,刑澤在醫生的吩咐下,帶著木朵去參加複健。

複健完之後在回來的路上,木朵硬是不要刑澤攙扶,刑澤看著她一瘸一拐的背影,心裏的火蹭蹭往上直冒。

他告誡自己,木朵還沒康複,要忍,於是便深吸一口氣,壓製著心裏的怒火,跟上去,再次伸手攙著木朵。

“不用你攙我,我可以自己走。”木朵說著,便再次推開了刑澤。

這下刑澤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他板著鐵青的臉,怒氣衝天的質問木朵:“你什麼意思?到底要怎樣?”

木朵停下顫顫巍巍的腳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我沒什麼意思,隻是想自己走。”

刑澤雖然不相信木朵說的這話,但是她都這麼說了,他也就順著台階下了,語氣柔和了些:“你今天剛剛做複健,還不能求急。讓我扶你。”

可正當刑澤的手再次伸向木朵時,木朵又躲開了,並且還淡淡的丟了一句:“我的事不用你管。”

這一句話著實讓刑澤生氣,看她這個倔脾氣,說再多也沒用,便不說了,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大步走向病房。

木朵有些頭疼,加上剛剛做了複健,本來就累,又看刑澤冷著一張臉,也懶得掙紮了。回到病房後,刑澤小心翼翼的將木朵放到床上,還十分貼心的為她蓋上了被子。

之後,刑澤便扯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前,盯著木朵,半響,才冷聲問道:“木朵,我到底哪裏讓你不滿意了?”

木朵微微睜開眼睛,看向他,沒有說話,漸漸,眼眸裏開始有了晶瑩的淚珠閃爍。

刑澤看她哭了,眼眸裏的怒火漸漸消散,他歎息一聲,柔聲道:“對不起,剛剛是我太衝動,語氣不好,我隻是不想你……”

“刑澤。”木朵用生硬的語氣叫了他一聲。刑澤的話還隻說了一半,就被木朵給打斷了。

刑澤張了張嘴,原本想將心裏的話一吐為快,但最終沒有繼續往下說,隻是輕嗯了一聲,詢問的目光看向木朵。

“怎麼了?”他問,聲音依舊柔和。

木朵抿了抿唇,鼓足勇氣,看向刑澤緩緩開口:“我們之間,原本就是契約婚姻,我會履行我的承諾,在你身邊待上五年,但是,走的時候,我要帶上軒軒,因為他是我的孩子。”

盡管,木朵的聲音有氣無力,特別輕,但是語氣卻是異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