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話，叫做熟能生巧，這句話果然也適用於夫妻生活。從剛開始哆嗦著手指頭的生澀，到後來不用他幫忙也能運作自如，也不過經曆了五六次練習，當然，不是一晚練了那麼多次。
事後，我問季崧感覺有什麼不同。他白了我一眼，吐出了三個字：“下下策。”
我千言萬語，隻能無語。
不過這事兒到成了我們的日常，每當他有想法了，我就用手去對付他。他雖然頗有微詞，但一想到我的身體，也隻能順著我來。
有一天晚上，季崧回來特別早，說是有事情跟我商量。我從他嚴肅的表情中看出來，這事兒不一般，而且應該不是很好應承下來的事情。
“什麼事啊？”我把季雨哄去寫作業之後，坐在客廳低聲問他。
“抽空帶著季雨，跟齊鈺一起吃頓飯吧？”他小心地詢問我的意見。
我心裏咯噔一下。之前齊鈺去學校看季雨的時候，確實是說過要一起吃飯，最終被季雨推了回去。我後來也跟季崧表示過是不是約齊鈺一次，季崧說讓我自己看。這一晃幾個月過去了，我倒也沒再想起來這事。今天季崧為什麼會突然舊事重提呢？
“怎麼想起來這事兒了？”我看著他，下意識地拉過他的手來握著，好像隻有這樣才會更有安全感。
季崧歎了口氣，似乎在考慮怎麼跟我開口。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地說：“我打算跟她接觸接觸，看看她為什麼從國外回來。”
“什麼意思？齊阿姨不是為了回來找你嗎？”我納悶地問他。
季崧搖了搖頭，“她已經出去那麼多年了，沒理由突然要回來找兒子，我覺得，應該是有什麼契機。”
順著他的思路去想，我也覺得很有道理。
於是，我點點頭，“好，那……你安排時間地點還是我？”說完，我又糾正道：“我來安排吧，上次給齊鈺留的有話，我再提起來，不那麼突兀。”
季崧輕輕地把我抱在懷裏，然後低聲說：“嗯，好。”
第二天，我就跟齊鈺通了電話。一說要吃飯，她馬上就激動起來，聽得出來，她是真的高興。而且她堅持要她來安排，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請孫女兒吃飯。我推脫了幾次，也就不再堅持。
末了臨掛電話，齊鈺還小心翼翼地問：“小夏，那阿崧他會去嗎？”
我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我盡量跟他說說。”
聽到我這麼說，齊鈺也顧不得自己是長輩，連連向我道謝。
其實，我知道季崧肯定會去的。但如果想要跟齊鈺進一步接觸，我要首先給她留下一個好相處的印象。那麼，幫她說服季崧，無疑是最能體現我“好相處”的方式了。
約了吃飯那天，我在家簡單收拾了一下。頭發在腦後挽了個髻，又選了一條淡粉色長袖大擺連衣裙，正好用裙擺遮去了凸出的孕肚，外麵特意搭配了卡其色的風衣，既遮風又顯得精神利落。臉頰上略施薄粉，掩去了因懷孕而略有些浮腫的臉，整個人氣色好了不少。
去接季雨放學的時候，季雨忍不住驚呼：“哇，媽媽，你好漂亮！”
聽了她的誇獎，我也忍不住眯起眼睛跟她一起笑了起來。
跟齊鈺約在一個風格古樸的會所。我們去的時候，她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了。
一看到季雨，齊鈺就迎了上來，然後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折返回去拿了個某著名品牌的購物袋過來。
她從袋子裏拿出一件卡其色風衣，臉上堆著微笑對季雨說：“乖，你看奶奶給你買的風衣，喜歡不喜歡？”
季雨倒是挺興奮，她轉頭看看我穿的風衣，又看了看齊鈺手裏的，連忙跟我說：“媽媽，媽媽，你看，奶奶買的風衣和你穿的這件一樣啊！”
我笑著拍拍她的小腦袋：“喜歡嗎？去試試！”
在我的鼓勵下，季雨接過了齊鈺手裏的風衣，高興地穿到了身上。大小、胖瘦都剛剛好，小丫頭這麼一穿，還真有點兒小明星的架勢。
齊鈺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小雨穿上可真好看！”
季雨連忙轉頭對齊鈺說：“謝謝奶奶！”聲音清涼，朝氣蓬勃。
許是被我們的氣氛感染了，我肚子裏那小家夥猛地踢了我一下，我連忙用手拍拍他踢的那個位置，以示安撫，然後扶著椅子緩緩坐下。
齊鈺看到我坐下，又看了看為新衣服美不自勝的季雨，然後就抬頭望向包廂的門。
她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逝，卻恰恰被我捕捉到了。
“阿姨，季崧他比較忙，可能玩一會兒到。”
齊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馬上露出驚喜的神色：“噢，噢，好。男人家就是事情多，他公司又那麼大，肯定是忙。”
我微微笑著，其實季崧的遲到是我們預先商量好的，這種欲揚先抑的計策，目的就是讓齊鈺在高興的狀態下放鬆警惕。
但我看著她那真摯而開心的麵容，突然覺得，會不會事情並不像季崧想象的那樣複雜呢？或許真的就隻是巧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