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展麒騎著馬率領著三千精銳,蘭澤穿著煙花散絲羅裙,仿佛堅硬的山石之間一隻柔弱的木槿,一旁是被困得結結實實的程振楠以及一幹俘虜。
程普率領十萬大軍團團將蕭展麒圍在其中。
烏雲壓境,天際低垂,沒有一絲風,空氣陷入了膠作狀態。
三千對十萬,蕭展麒絲毫沒有勝算,宛如雞蛋對巨大的頑石,程普是大齊的老將,他隻要在大齊足以威懾周邊蠢蠢欲動的小國。
“快交出我兒!否則,別怪老夫不客氣!”程普手持方天畫戟,方天畫戟的刀刃上寒光一閃,帶著威逼的迫勢。
“程王爺得罪了,小王爺通敵叛國,我要將他交給聖上,讓聖上處置!”蕭展麒一抱拳,對程普該有的客氣不能少。
程普冷哼一聲,厲聲說道:“我兒通道叛國?我看通敵叛國的是你才對,你派人打劫三千萬軍糧聖上還沒有判你的罪,如今竟然血口噴人,來人,給我活捉蕭展麒。”
十萬大軍喊聲震天,在京城西門外曠野中回蕩,兵卒高高地舉起長槍,震懾得三千兵怒吼衝天,他們剛剛從東南海域廝殺回來,殺戮的氣息還在身上彌漫,血紅的眼睛漸漸地彌漫上殺氣,額頭上青筋暴露,做出隨時迎戰的準備。
忽地,京城西門城門大開,一輛黃羅傘轎輦緩緩地從城門內駛出,禦林軍從兩側如魚貫出,白色的駿馬仰著頭,領頭的禦林軍統領林雄,正中間黃羅傘下坐著的正是當今聖上蕭正綱。
蘭澤看著眼前威武雄壯的場麵,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又一次見麵了,這一次誰輸誰贏?
十萬大軍自覺地閃開一條通道,恭敬地放下手中的長槍,忽地跪地在地上。
“參見聖上!”整齊劃一的聲音震得天空嗡嗡作響,如骨牌一般從中心向四周跪倒了一大片。
蕭展麒翻身下馬,身著沉重的鎧甲,白色戰袍,取下戰盔,一步一步地走向蕭振綱,待到跟前,屈膝跪下,說道:“兒臣蕭展麒得勝歸來,見過父皇,戰報隨後呈報父皇閱知!”
蕭正綱抬了抬手,沉鬱的表情下看不出任何的波瀾,他絲毫不提戰功的事情,抬眼掃視了劍拔弩張的情形,威嚴地說道:“怡親王,給我解釋一下。”
“父王,兒臣此次出征東南海域,俘虜了幾名海盜,從中搜獲了一封信!”
“信?”蕭正綱蹙眉,“這封信有何重要之處,讓你千裏迢迢帶了回來!”
蕭展麒從戰袍中取出一個錦囊,雙手呈著闊步走向蕭正綱,旁邊的大監眉頭一挑,接過信轉交給蕭正綱。
蕭正綱一看,良久,將信封放下,淡淡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有人通敵叛國?勾結海盜?”
“正是!”
“到底是何人?”
信上沒有寫任何的人名,隻是寫了蕭展麒帶領軍隊的實力和物資裝備,信中寫道,請大王放心,軍糧已經被劫下,蕭展麒必定會因沒有糧草供應軍心大亂,屆時,內外夾擊,必定勢如破竹,一舉拿下!
“是程振楠!”蕭展麒凜然說道。
“他?”蕭正綱臉色變了變,怎麼可能?明明是他請纓作為巡防營的統領,如果真是他,豈不是將東南海域白白地割讓給海盜?
“微臣冤枉!”跪拜在地上的程振楠臉色發白,看了一眼氣勢洶洶的程普,似乎找到了靠山,雙手背綁著坐起身來,他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死不承認,聖上就拿他沒有辦法。
“怡親王,你給說說,為何認定程振楠是通敵叛國的逆賊?”蕭正綱眉頭緊蹙。
“父皇,兒臣率領巡防營的軍馬到達東南海域之後,安營紮寨,因沒有糧草與三軍商議,要速戰速決,糧草暫時從程王府在東南海域的辦事處暫借,沒曾想程振楠滿口答應了兒臣的請求,不日就送來一千萬的軍糧,兒臣心生感激,沒有想到的是,待兒臣輕點軍糧的時候發現軍糧中大部分都是石頭!”
眾人吃了一驚,驚疑不定地看著程振楠,程振楠在地上哼哼,說道:“他血口噴人,聖上,我是真心幫助蕭親王,他怎麼如此假仁假義?”
“我看假仁假義的是你吧,更為過分的是,他帶領的幾百人馬居然和海盜裏應外合,想將我置於死地!”
“什麼?”蕭正綱站起身來,一切都可以容忍,唯獨通敵叛國的事情不能容忍,通敵叛國無異於造反,陰狠地說道:“你給我如實說來,如果敢添油加醋,誣蔑北靜王府,我定不饒你,如果忠順王府真敢如此,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