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絞纏著手中的手帕說道:“我哪有什麼好門路,如果有我就不在這裏坐了!”
範姍姍不信任地看了一眼蘭澤,能將王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奇女子說沒有門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說道:“先生,你別這樣說,你要是這樣說就是看不上我範珊珊,覺得我信不過,我從第一眼看到先生就覺得先生絕非池中之物,早晚有一天出將入相,你肯定有想法,我保證不向任何人說。”
範珊珊說得信誓旦旦,食指和中指並攏指著天發誓。
蘭澤猶豫地看著範珊珊良久,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知道什麼是囤積居奇嗎?”
範珊珊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我隻聽說過這四個字!”
蘭澤抿了一口茶,說道:“其實,這很容易理解,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就明白了,春秋時期的越王勾踐,為雪亡國之恥,終日臥薪嚐膽,勵精圖治,當得知吳國大旱,遂大量收購吳國糧食。第二年,吳國糧食奇缺,民不聊生,饑民食不裹腹,怨聲載道……”
“所以,越國趁機起兵滅了吳國。”範珊珊繼續說道。
“不,不,作為商人,我們不是政治家,不用考慮滅掉對方的事兒,我們隻需要在這個時候將糧食高價賣出,就有大把大把的銀子可以賺。”蘭澤要了搖頭,說道:“這隻是一個小故事,如果我們做得多,可以賺得更多,你看大齊首富賈延年,他就是靠著這個發家……”
範珊珊一拍桌子,激動得站了起來,說道:“先生,這件事兒你就包給我了,說吧需要多少錢,我給你找,若是我賺不到錢,我賠你銀子,說吧我們去買空什麼?”
蘭澤淡淡地笑了,看著熱燥的天氣,說道:“做這個風險太大了,不懂行的會賠的血本無歸,到那時候我可沒錢賠給你,我一窮二白,算了,算了,咱們不說這個。”
範珊珊將袖子挽了挽,不顧形象地拍了拍胸脯說道:“這樣,賺了錢,咱們二八分,你八我二,賠了錢,咱們還是二八分,你二,我八,怎麼樣?”
蘭澤也站了起來,看著範珊珊的眼睛說道:“趕緊把你那破箜篌給扔了,天天吱吱呀呀地聽著鬧心,那些王爺也不會喜歡,既然你這樣說,咱們說幹就幹,先來幾筆小生意,讓你看看蘭某有沒有這個本事,如果有咱倆再合夥,如果沒有也不至於賠的血本無歸,隻是這件事,你如何弄錢?”
“我姐有錢,我向她借,我相信她一定會借給我的!”
“那你這件事如何向你姐說?她聽了肯定覺得信不過,我們賺一些小錢,等我們慢慢穩住了,再向你姐說!”
範珊珊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財不可外露,到時候等著回春樓那些笑話我的女人哭去吧,本姑娘要賺大錢了。”
蘭澤笑而不語,回到而來自己房間內,靠在床沿,捏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隔壁似乎激動得走來走去不安生,不一會兒工夫敲門聲響起來,蘭澤還沒有答話,範珊珊的腦袋就從門縫裏湊了進來,探頭探腦地說道:“先生,你沒有接客吧?那我進來了,先生,我這裏有一襲上好的冰絲涼席,一直沒有舍得用,我看你這兩天熱得都快出痱子了,送給你!”
範珊珊的小臉特別真誠,一瞬也不瞬地看著蘭澤,似乎經過剛剛的談話,兩人已經變成了親密無間的好姐妹,好姐妹自然要分享好東西,比如冰絲涼席,這可是她千磨萬磨從姐姐那裏尋來的好物件,在這種伏天裏,用上簡直堪比吃了一口新雪,涼爽爽地直達心底。
蘭澤愣了一下,看著範珊珊,接過來她手中的冰絲涼席,涼涼的,感覺特別舒服,剛想向她表示感謝,這邊她又將冰絲涼席從蘭澤手中搶走了,直接拿著冰絲涼席朝著蘭澤的臥榻走去,撩開帷幔,將涼席鋪上。
之後坐在床沿上,用手背試了試席子的溫度,特別舒服地歎息了一聲,說道:“好吧,先生,就這樣,以後我們就是好姐妹,有什麼缺的隻管給我說一聲,到時候我給你備齊了。”
範珊珊輕盈的身影消失在門前,蘭澤慢慢地走回到臥榻前,看著鋪的整整齊齊的冰絲涼席,用手撫了撫,歎息道:“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