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劉城的事兒,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及時救我,恐怕我就遭難了!”
“蘭先生,對於賈公子,他那麼美,又那麼,你真的要嫁給他?”刀瘋想起前幾日的事情,心裏還有一股子醋味。
“嫁給他?誰告訴你的?”蘭澤苦笑,說道:“如果不是他,我這輩子恐怕都不會遭這麼大的罪,你見過被仇家折磨得要死,還一心一意地嫁給他?”
蘭澤心裏有一股哀傷,那是一種熟悉而陌生的情緒,多少年了,她以為自己不會再因為他難過,為何一想起過往,她還是忍不住地傷心:“我以前,覺得一輩子能嫁給他是最幸福的事兒,我從小就瘋瘋癲癲地跟著他……在出事之前……我把他當做自己的家人……”
她似乎在很努力想這個問題:“我的家去哪兒了?”
她盯著熱鬧的人群發呆,也不知道刀瘋聽見了沒有,說道:“我那麼恨他,恨不得他立即死,可是我還是受不了他自己作死,和聖上做對,他是活得不耐煩了嗎?聖上嫁女兒那是多麼風光的事情,他竟然把我拉到瑞和堂來做藥材交易,你說他真能倒騰出什麼新花樣,讓聖上收手嗎?”
蘭澤自言自語地說著話,一扭頭,看到刀瘋一張毫無戒備狀態下放鬆的臉,還真帥得舒服,神呢,讓他睡,還真能睡著,這可是亂哄哄的藥材交易市場哎!
刀瘋在蘭澤肩膀上正睡得舒服,他半睡半醒狀態下就就覺得頭部並不像靠在蘭澤身上那麼舒服,像是被什麼條形硬物將頭給支了起來。
一把玳瑁折扇就伸在蘭澤的肩頭,一用力就將刀瘋的頭給抬了起來。
賈公子在一旁早就看得眼熱了,這算怎麼一回事兒?自己的女人什麼人都能靠過來的嗎?
兩人暗中用力,賈公子淡淡地說道:“刀瘋,想睡覺回自己府上睡,再不濟回絕嵐山莊也行,這種地方可不適合睡覺!”
刀瘋則是我願意,蘭先生願意,管你什麼屁事兒的模樣。
“你當我女人是客棧嗎?誰想來睡就能睡的?”賈公子戲謔地看著蘭澤。
蘭澤就有了想脫掉醜足袋堵著他這張嘴的衝動。
在這樣糾纏下去,恐怕自己就成了全場的焦點了,蘭澤用手一指,拿起手中的錦盒,說道:“該輪到我們了!”
蘭澤站起身來,端著小錦盒,皓腕如玉,將手中的物件雙手遞給趙中海。
大夥便全神貫注地盯住了樸素女人。
剛才趙中海給這個女人一個天大的麵子,這會兒大家都好好奇這個女孩到底帶來了什麼東西,讓趙中海對這個女人青眼有加。
刀瘋,他認得,行走江湖的俠客,自從十年韓王府傾覆之後,他就成了名震江湖的第一高手,第一高手給這樣樸素的女子做跟班?怎麼想怎麼覺得這個女子有些古怪。
旁邊的妖孽般的男子氣定神閑地跟著她,似乎對這個女人也是關注有加,這麼妖孽的男人都能收複這個女人也夠牛氣的,趙中海再次盯著這個妖孽男人的時候,眼前突然晃了晃,一股波浪樣的水紋在眼前晃開。
趙中海急忙氣沉丹田,眼前才又恢複了清明,再看賈公子,他似乎從來就沒有變化過,依舊一副妖孽的樣子,對眼前這個女人一直緊跟著。
詭異,趙中海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也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除非修為非常高的人,以眼前這個妖孽公子柔弱的模樣,怎麼也和高手聯係不到一起,況且大齊第一高手刀瘋就在眼前,刀瘋都沒有給人帶來這種感覺,他能帶來?
莫非他是鬼神?
不可能,趙中海心裏有些煩躁。
這兩人能跟著這個樸素的女人當跟班,說明這個女人更不一般。
趙中海破例站起身來,雙手接過蘭澤手中的盒子。
隨口問道:“敢問姑娘怎麼稱呼?”
“蘭澤,蘭草的蘭。”蘭澤客氣地答道,聲音平淡,沒有絲毫波瀾,就如同她這個人一樣,靜靜往那一站,不被人注意,卻氣場不輸任何人。
此言一出,現場一片嘩然,竟然是名震京華的擁有經天緯地之才的蘭澤蘭先生,怪不得穿著打扮樸素,卻能讓這樣的兩個人物當跟班!
“蘭先生,請稍後!”趙中海恭敬地接過來錦盒,生怕怠慢了蘭澤,後背有些冒汗,幸虧剛剛對蘭先生禮貌有加,否則,怠慢了豈不遭受世人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