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100章 想活著走出這裏嗎?(1 / 3)

葉修安排來看守我的人裏麵,最有話語權的就是詹雲哲,而我對詹雲哲的拿捏很準,他推開臥室的門看到我的手腕流著血的一刻就驚叫起來,趕緊慌亂地摸出手機打急救電話。

那一刻我因為失血有些頭暈,但我的意識很清楚,我慶幸看著我的是詹雲哲,因為如果是葉修,他一定會過來檢查我的傷口,然後發現我僅僅割了靜脈,而且不是很深,或許他還能冷靜地給我止血。

但是詹雲哲就不同了,詹雲哲連救護車都沒等,也不聽那個護士的話,把我抱到車上就直奔醫院。

我另一隻手一直掐著掌心,這是我唯一一個逃出葉修掌心的機會,在車上我就抓住了詹雲哲的衣服,他的襯衣也被我的血染紅了,手裏的方向盤打了個滑,有驚無險地在路邊停下來,他的聲音告饒一般:“夏姐,你在後麵好好坐一會兒吧,我送你去醫院,啊?你別這樣拉著我,我沒法開車!再這樣流血你真的會死的!”

我紅了眼,我連死都不怕了,我扯著他的衣領,問:“我的孩子在哪裏?”

他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告訴我孩子在哪裏,我就放開你。”

他趕緊說:“在別墅,沒事的,很安全,葉總每天都去看孩子的……”

我粗重地喘了一口氣,鬆開他,無力地往後倒,背磕了一下,我痛哼了一聲,額頭全是汗。

我用右手壓住了左手手腕的傷口,如果詹雲哲看一眼我的動作就知道我這是在給自己止血,但是他已經嚇懵了,踩了油門就往醫院飆,我感謝他的慌亂卻也痛恨他的慌亂,車子已經開到八十多碼了,這個速度跳車有些危險。

但是我沒得選。

在近郊的立交上,詹雲哲全神貫注地開著車,而我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我聽見詹雲哲的驚呼聲,他說的什麼隨著車子離開而變得飄忽,被慣性帶動著,我整個人重重地落在路邊,又朝前滾了好幾圈,渾身都疼。

這個路段根本沒法停車,不光是扣分和罰款的問題,如果停車一定會追尾,詹雲哲也沒這個膽量,我滾到了路邊去,佝僂著身子躺了幾秒,實在是太痛了。

然後我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慢慢地往立交橋下麵走。

我的身上和臉上有一些擦傷,還算運氣好,都不太嚴重,但是手腕上的傷口確實要處理一下,我這會兒眼前已經越來越迷糊了。

下了橋之後我找了個診所,處理了一下傷口,用繃帶緊緊勒起來。還是困,隻能掐自己一把,勉強地維持著清醒,然後打了封閉針,吃了口服的止血藥,我算著詹雲哲從立交上可以掉頭的位置和大致的時間,還有葉修聽到這件事趕過來的時間,覺得也不能再逗留了,才從診所離開。

手腕的傷口還是疼,好在血已經止住了,我在附近找了個男裝店,在導購怪異的目光注視下隨便地挑了一套小碼的休閑男裝,然後在更衣室換好,出門就把帶著血跡的衣服給扔到了路邊的垃圾箱。

然後,打車,去江北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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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車上居然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因為失血,精神很糟糕,到了地方出租車師傅叫我,我才醒過來。

江北的這一片別墅區綠化很好,我下車的地方有高高的杉樹,我扶著樹,又站了一會兒,有些頭昏。

經過這一係列的折騰,已經是傍晚了,天邊的雲是火燒火燎一樣的顏色,我緩慢地,往別墅門口走,不得不時不時地掐一把自己的手,好保持清醒。

我不知道現在別墅裏麵負責照看孩子的是誰,也沒有把握能不能順利把孩子要過來,但是總比在那棟房子裏麵坐以待斃來的強,在那裏我見不到孩子,活的跟個死人一樣,隻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別墅是歐式建築,所以大門口是個很畫蛇添足的大鐵門,我站了一會兒,繞著牆邊走。

從正門進去不是個好主意,很快就會被葉修知道……不,甚至不用傭人通知他,他一定也會想到我會來這裏,我必須趕在他來之前進去,想辦法把孩子帶出來。

我繞了好一陣子,天色都暗下來了,我摸著牆壁沉重地喘氣,我跟孩子之間就這麼幾百米的距離,我卻前進不得,這種感覺很煎熬。

就在我絞盡腦汁想怎麼進去的時候,一個腳步聲響起,我的第一反應是葉修他們是不是照過來了,扭頭一看,愣在原地。

來了六七個人,為首的我認識。

是一個我幾乎忘記了的人,尹正言。

他站在我對麵,對著我古怪地笑了一下,說:“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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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尹正言往車上拖的時候我拚命地掙紮,但是幾個人對付我一個,而且都是男人,我的掙紮顯得很力不從心,尹正言用什麼捂住了我的嘴巴和鼻子,我瞬間就有些犯迷糊。

鋪天蓋地的困意襲來,我聽見車門被關上了,所有的知覺都變得很模糊,渾身也沒有力氣,腦海裏麵朦朦朧朧浮現一個問題。

真不知道是落在尹正言手裏更糟糕,還是落在葉修手裏更糟糕。

其實,都差不多。

他們都是利欲熏心的謀權者,不擇手段,尹正言可以這樣冷酷地看著薑曉雪在獄中死去,葉修也一樣,我一直覺得薑曉雪很傻,愛的不計回報,還擅自以為自己很聰明,以為自己的愛情比她的更好,是值得的,結果到頭來,我不過是跟她一樣的傻女人。

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正身處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像是地下室,隻有位置很高的窗戶透著隱隱的光,房子裏麵一盞白熾燈亮著,四周有些奇怪的東西。

像是皮鞭,像是蠟燭之類的。

早就見識過尹正言的變態,我腦子緩慢地轉動起來,覺著這應該是他平時用來玩一些變態遊戲的地方,我動了一下,發現自己已經被束縛起來,綁在十字架上麵。

雖然早就覺得尹正言變態,可是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他比我想象的還要變態。

房子裏麵隻有我一個,我聽見門外傳過來的說話聲,有男有女,但是我有點兒暈暈乎乎的,聽不出是誰的聲音。

我的雙手,雙腳都被鐵鏈綁在十字架上,動彈不得,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