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酒後亂語(1 / 2)

禮部侍郎孔東翔今年五十出頭,半歲便會開口說話,三歲識字看書,五歲時成為了十裏八鄉遠近聞名的神童。孔東翔的爹年輕時也是著名才子來著,中過進士,放過一任縣令。終究因為不是個圓滑世故的人,不甚懂得為官之道,幾年縣令做的鬱鬱寡歡非常不爽,後來辭官歸鄉,開了個學堂以教書為生。

本來孔東翔的爹不想讓孔東翔入仕,官場險惡稍一個不留神便會引火燒身不得好死,還不如做個學問人來的快活自在。可孔東翔不這麼想,他是個有抱負的青年來著,自小就告訴自己要心懷天下,要為黎民社稷做出自己的貢獻。

孔東翔十三歲就成為了個舉人,十四歲不顧父親苦勸隻身入京趕考,高中狀元。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狀元,自然是引起舉國轟動的。皇帝親自接見了他,與他一番長聊,發現這少年才華橫溢,正氣凜然胸中有無限溝壑,愛惜他是個人才,沒有發到翰林院,去了禮部從一個主事做起,經過了幾十年宦海沉浮,國家情勢大起大落。最終在五十歲那年,坐上了禮部侍郎的位置。

孔東翔在官場混了近四十年,人變的圓潤了許多,不再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了。有時偶爾喝些酒,回憶起往事的時候,想起當初自己的那番豪言壯語,總是莞爾一笑,自語一聲幼稚。

他發跡了以後,幾次要接父親入京享福,可父親死活都不來,七十多的老頭子還支撐著那個學堂,每天教書育人,閑時喝點小酒聽點小曲畫個畫寫個文章,日子倒也過的舒心。孔東翔也就沒有勉強。有個在京城做侍郎的兒子,自然家鄉那裏的官員們都把老頭當爺爺似的小心伺候著,孔東翔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身為主考的孔東翔自然知道此次科舉的重要性,皇帝和滿朝大臣都盯著呢,近些天前去家裏拜訪探口風的人送走一撥馬上又來一撥,還各個都是不好得罪的主,弄得他很煩心。一方麵皇帝要求杜絕徇私舞弊,一方麵一幫子朝中大員們又玩命似的要往裏塞人。

“唉。”孔東翔坐在禮部的專門用來商討公事的務公堂裏,歎了口氣,喝了口茶。時間快到了,剩下三位應該在路上馬上就要到了。

待這盞茶喝完,外麵傳來巴山水的聲音:“大人,十三皇子殿下到了。”

“哦?”孔東翔一錯愕,沒想道第一個到的會是他,站起身說道:“快請進來。”

門打開,趙雷走進來。孔東翔躬身行禮道:“下官禮部侍郎孔東翔見過殿下。”

“哈,免禮。”趙雷虛抬了一下,走到桌子旁邊坐下看看說道:“看來我到的還挺早的。”

“嗬。”孔東翔笑道:“是啊,殿下勤勉當屬我輩之楷模啊。”說著叫人上茶,上水果幹果點心。

這麼正式的場合,趙雷沒拎著那根大條的煙鍋子,而是帶著嚴昌送他的那隻龍血玉的煙鍋子,出門在外嘛,這是跟仨這麼牛逼的人物在一起開會,自然不能太掉價的。

趙雷坐下後慢條斯理的填著煙絲,忽然似想起什麼說道:“對了,謝孔大人了。”

“為何而謝?”孔東翔不解的問道。

趙雷笑道:“前幾日我賭場開張,孔大人不是派人來道賀來著了麼,賀禮還不輕呢。”

“這事啊。”孔東翔也笑道:“隻是下官一番心意罷了,不足掛齒的。”

“嗬嗬。”趙雷笑而不語。

不多時,巴山水又在外麵叩門說道:“任大人到了。”

門打開,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官員走了進來。他當先向趙雷躬身行禮道:“下官吏部侍郎任遠見過殿下。”

“嗯。”趙雷點點頭虛抬了一下。

任遠又和孔東翔拱拱手:“孔大人。”

“任大人。”孔東翔還禮。

任遠在也在桌旁坐了下來,趙雷又與他說起賭場開張,他派人送賀禮一事。任遠也是笑笑說道:“下官的一點心意而已,殿下這樣說就嚴重了。”

然後三人就開始等謝荺,趙雷抽了一袋煙,坐著無聊問道:“兩位大人,平時喜不喜歡玩兩把啊?”

“玩兩把?”孔東翔問道:“殿下何意?”

“哈,就是賭兩把!”趙雷說道:“小賭怡情麼。”

“這個…”孔東翔尷尬的不語。

任遠倒是放得開說道:“殿下說的是,小賭怡情,改日下官有時間一定去葡京為殿下捧場。”

“哈哈!”趙雷笑道:“對嘛,兩位大人不要整日忙著公事,適當的娛樂一下,也能放鬆放鬆精神嘛。”

這說笑間,外麵又傳來巴山水的聲音:“謝大人到了。”

謝荺走了進來,他隻有和趙雷單獨相處才會露出和藹的一麵。平時都是霸氣外露,一進屋氣場馬上遍布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