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就將注意力放到春妃身上,“曲解?曲解什麼?曲解那句讓我多多參加這種宴席見世麵?恕我眼界低,郡主說的‘這種’,指的難道不是像貴妃生辰宴這種?”
“……”連春妃也敢頂撞,世外高人的確不同。
當眾被打臉,春妃紮紮實實氣著了,她拉下臉,道:“你的意思是本宮黑白不辨?故意與你過不去?”
容如意的神色那個無辜:“我從沒那麼說過,娘娘覺得是就是咯。”
一來二去簡直沒完了。
婉貴妃很不高興的轉過頭去看著春妃,“這裏是毓婉宮,越俎代庖的滋味可好?春妹妹有皇上寵愛就不把我這個貴妃看在眼裏了,本宮還沒說話呢,你當我是死的?”
這番話讓春妃驚醒。
她腿都軟了,臉色發白,真的是得意忘形了,竟然當眾觸怒貴妃。
在這種場合,當著這麼多命婦的麵,慫了就再也樹不起形象,她沒有啪一聲跪下,而是勉強擠出一抹笑,說:“貴妃姐姐哪裏的話,您有孕在身不好置氣,春兒這才想出手幫忙,吵吵鬧鬧像什麼話,煩到小皇子可怎麼好?”
貴妃眯了眯眼說:“照你的意思,本宮是好心當作驢肝肺……冤枉你了?”
“春兒並不是這個意思。”
按照馮婉的脾氣,就該發作了,皇後卻搶先開口打圓場:“靈湘郡主天真爛漫,有時的確會口不擇言,從明日起跟著王妃修身養性……不開心的就別說了,這樣的好日子怎麼能動氣?”
馮婉似笑非笑的應下來:“皇後娘娘都開口了,那就這麼辦,不過我毓婉宮廟小,恐怕容不得春妃娘娘這尊大佛,您請吧。”
娘娘們都在心裏笑。
春妃還是太年輕!
馮婉那些凶名可不是靠嘴皮子吹出來的。
她進宮時間太短以至於沒見過那個趾高氣昂敢和皇後嗆聲的婉貴妃,馮婉剛進宮那幾年比現在霸道多了,也是因為跟著皇上的時間長了兒子大了,她才看開許多,如今也知道給皇後兩分薄麵。
馮婉是顧著肚子裏功德無量的兒子,才開始修身養性,這卻不是春妃得寸進尺的理由,由著你霸占皇上已經是最大的忍耐,還不滿足想要挑戰貴妃權威,純屬找死!
春妃想再爭取一下,不能灰溜溜的被趕出去。看到馮婉那個眼神,她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苦心經營這麼久,完了!全完了!
當著那麼多官太太的麵丟了臉,各種謠言還不傳遍雍京?
老百姓怎麼說是次要的,皇上聽了會怎麼想?馮家勢力那麼大,皇上會為了自己同貴妃過不去?
這局棋下壞了!
還是太急躁。
有句話叫——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有句話叫——自己裝的逼,跪著也要裝完。
如意完全沒有同情春妃的意思,這種人就會蹬鼻子上臉,根本不懂得感恩,她那麼囂張是該受點教訓,省得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
春妃知道同貴妃勢必會有一戰,她也明白自己和容如意注定不能和平相處。事已至此總不能坐以待斃?比起被動等死,她應該主動出擊。春妃交代了貼身宮女兩句,一咬牙就開始裝暈,之後雞飛狗跳成一片,就有太監去了太醫院。
本來,以春妃的級別是請不到院判的,姓俞的閑來沒事,主動去了春妃宮裏。
診斷結果是,春妃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子,脈象雖然淺,對俞大夫來說,要診出來並不難。
算算日子,她是在滑胎之後立刻就懷上了,這肚子倒是爭氣,就看能不能生下來。
這麼早就曝光了懷孕的事。
同時還樹立了貴妃這個敵人。
她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
春妃的臉色難看極了,她原本是想裝病博同情,讓皇上產生先入為主的看法,將自己擺在受害者的位置上,沒想到這一暈竟然暈出了身子。
俞太醫還在滔滔不絕的說,提醒她四大注意八大忌諱等等,就被春妃截了話,“本宮有一事相求,俞大人可否答應?”
“……娘娘請說。”
“我要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至少滿三個月。”
這是想平穩度過危險期?心情可以理解,不過,欺君的事他可不敢做。
“恕臣不能答應,請娘娘記好我說的那些話,好生安胎,我這就通知皇上這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