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麼,我會喜歡上一個女子,或者說是愛?嗬,我不相信,原來不信,可是現在,我沒有答案。

我把明月帶去了城外的莊園,盡管她極力的表現出欣喜的模樣,我還是在她眼中看到了失望,她自然是希望我帶她去的是七星樓。

我說過我看的出她什麼時候是在偽裝,可是我亦是看得出她什麼時候是真情流露。她是不忍心的吧,玩弄我的感情,會有些不忍心的吧。

我對她好,很好,給她溫柔,給她寵溺,給她我們這層關係的維係——錢。在我笑著叫她小饞貓時,我看見她眼裏的痛苦與愧疚,我想那是所謂的良心的自我譴責,可是轉眼她眼裏又會閃過一絲狠戾,那是對我的恨。恨意可以讓人忘卻很多東西忽略很多東西,比如良心。

我不得不承認她很聰明,竟是用蝴蝶傳遞消息,而這點是我在事後聽下人說有見著蝴蝶飛出莊園才聯想起來,而那時候,正是她準備歌舞的三天。

三天後,她給了我一場絕世的表演。看著她從草叢裏像是月下仙子一樣的起舞,美麗得讓人窒息,那時的我胸口湧出一股不知是什麼的情感,不清楚不明白,顯得莫名其妙,有點微甜有點微疼,卻又像是一股緩緩流動的山泉,美妙不已。

那時的我不知道這是愛情。

如果她不是鄭凡歌,那麼我會將她留在我身邊的,可是若她不是鄭凡歌,又豈會有異於平常女子的性格,迷人的性格——令人心疼的堅強。

就在那時候,心底突然湧出一個想法,就把她留在身邊,把她禁錮在身邊,讓她永遠也成不了鄭凡歌,永遠隻是屬於我的明月。可是,這隻是我的奢想而已。

明月踏著舞步緩緩向我走來,帶著溫柔美好的笑,可是一切美麗都硬生生斷裂在婉轉的樂聲中,一聲尖叫響徹天空,平生第一次我感到了驚慌,對一個女子的驚慌,我叫出她的名字,明月,第一次。

我抱著她顫抖的身子,心口微微泛疼,我安慰她,說,別怕我在,然後在我自己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慢慢沉淪,落入地獄。她在昏迷中無意識的哭喊著,不要走,不要離開她,她緊緊的抱著我的手,哭喊著,求求你,不要走。

看著她這樣,我覺得自己心裏像是某一處被人捅了一刀,鮮血跟著絲絲的流。我反握住她的手,抱緊她,想要給她溫暖,想要給她曾經眼含悲傷說著的安全感。

她在我懷裏漸漸睡過去,我看著她滿是汗水的臉,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如此的在乎她,既然如此,那麼就忘記她是鄭凡歌好了,也許這樣也不錯。

她醒來之後,竟是像個小女人一般遮著臉不讓我看,說是自己現在的樣子太醜,怕我會厭倦了她,我聽著心裏竟是高興的,哪怕知道她所說都是虛假的,可是依舊抵製不了那上湧的喜悅,因為我怕,怕她這一覺醒不來就永遠也醒不來了。

我在她身旁淺眠,她醒來後我也跟著醒了過來,我知道她是疼的,可是她卻是沒有叫我,這讓我多少驚訝,幹脆就裝睡起來。然而卻聽到她的自言自語,她說,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為什麼?

我想,這是鄭凡歌在說,而不是明月。

為什麼要對她好?為什麼?

起初是因為好玩,想要看著她的痛苦,玩弄別人卻被別人玩弄的痛苦,可是現在呢,帶有著不自禁。嗬,想不到,我殘烙也會喜歡上一個女子,一個前來報仇的女子。

而後,她咬住自己的手腕也不叫醒我,我感受著她的哽咽與顫抖,閉著眼等著她能忍受多久,可是仿佛過了好久好久,她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而我卻是伸出手將她的手腕奪了過來。看著她手腕上縱橫交錯的咬痕,我感覺自己的胸口被狠狠的打了一拳,她真的那麼痛苦麼,如果難以承受一次就咬一次,那她該痛苦了多少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