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皇嬸我也當得起(1 / 2)

寒冬臘月,北風如刀,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著雨。這種濕漉漉的天氣出門,福安的內心是拒絕。可她應了許淺雅的邀,出門是必然。

許淺雅是正月初一的生辰,出生的那天整個京都的梅花全開了,旁人都說她是梅仙轉世,她又喜看梅花,自此許淺雅的住所皆有梅樹。放眼京都,明珠園的梅林獨占鼇頭,所以她每年臘月都會出宮小住,這是陛下對許淺雅的特寵。

許淺雅住的就是許府特意為她修建的明珠園。休整了三天就張羅著各家千金小姐來參加千金宴,一同賞梅踏雪。應邀的千金們大多是參加百花會的那一波。

旁人心照不宣,許貴妃是在和皇後叫板。百花會曆來由皇後舉辦,她後宮獨寵的許貴妃辦不得百花會就辦一個千金宴,目的是要壓皇後一頭。

進到明珠園的正廳,暖暖的地龍驅了身上的寒意,福安才解下身上披著水紅色的綢緞貂毛大氅,露出裏頭皮襖和月白夾棉百褶裙。

“我當這裏三層外三層裹得跟熊似的是誰呢,原來是楊三小姐啊。”

“可別瞎說,人家行二。”另一個輕笑出聲,“不過說來也是奇怪,你行二,思樂,你在家裏行幾啊?”

早福安片刻鍾進門的思樂麵上一白,手中的熱茶差些朝白向芸的麵上潑去。與思樂交好的幾個小姐們都在旁勸著,讓思樂不必和白向芸計較,思樂的臉色才不那麼難看。

白向芸見楊思樂不搭理她,就連福安都對她不屑一顧,覺得自己丟了臉麵,冷冷地哼斥,“楊家的家教也不知教到哪裏去了!”而另一個出言嘲諷的小姐一眨眼就不見了。

“楊家家教如何輪得到你指手畫腳?”一回生二回熟,福安麻利地找到自己的姓名牌,這才對粘著不放的白向芸冷諷,“我不跟沒名沒姓的人說話。”

“誰說我沒名沒姓了,我是白向芸,我爹是戶部侍郎。”

“又是一位侍郎千金啊。”福安瞄了一眼白向芸,見她有幾分眼熟,心想自己可能和侍郎家的小姐都不對盤,先是一個韓玉晴,這回又蹦出一個白向芸。“你爹是戶部的,所以把你教養得一見著人就跟查戶口似的,管起別人家的排行來了?”

周圍瞧熱鬧地都捂嘴偷笑,白向芸憤羞交加地瞪著楊福安。

“怎麼,這就挨不住要哭了?”其實她也很少得罪人,一般都是旁人自己撞上來討罵。別人張口閉口地沒句好話,她也不是多有修養的人,踩到痛處就諷回去,一來二去就結仇了。她就不明白這些個千金小姐對她的仇意是怎麼來的。

“你!你在百花會上奚落我表姐害她閨譽受汙,現在又對我出言不遜,我白向芸和你勢不兩立!”

其實京都的小姐們有一點被教養得很好,就是生氣和哭泣的時候都能美得跟副畫似的。不過呆久了就當審美疲勞了。

原來是替她表姐出頭來的。這可巧了,百花會她得罪了好幾個呢!福安眯眼盯著白向芸猛瞧,瞧得白向芸起了一層雞皮,總算想起白向芸像誰了,可不就是那個被人當槍使的盛又青。

“怎麼,你表姐長記性了龜縮不出你倒跳出來當靶子?”福安起身,視線在大廳內為數不多的千金中掃視著,沒一會兒就瞧見躲在柱子後頭的盛又青。

福安幾個快步衝到盛又青前,嚇得盛又青背貼柱子,防備地看著福安的兩隻手。

“你好啊盛小姐,又見麵了。”福安舉手衝她輕搖,一副老朋友見麵的架勢。

盛又青自百花會後隻敢背後議論,哪敢當麵招惹,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白向芸,低聲討好,“是我表妹出言不遜得罪了你,和我可沒有任何關係啊。”

白向芸不不可思議地看著盛又青,自小她就對這表姐多加照拂,上次百花會因病沒去成,這回來替盛又青找場子,她居然如此!

不僅白向芸看不懂,就連福安都在瞪眼,盛又青這是唱的哪一出,不是她指使白向芸的嗎?眼瞅著姐妹兩個要反目成仇,福安悄悄離開,回到自己的座位。還未坐下,餘光就瞧見坐她隔壁的人名。於是,福安拿起自己的名字牌,走到顧宜悅那桌,又撿起顧宜悅那桌另一個名字牌扔到自己原來的那桌。

邊上的幾位千金懼她惡女的名聲不敢吭聲,福安就大搖大擺地坐下了。

“來得這麼早?”顧宜悅進到大廳就瞧見翹著二郎腿嗑瓜子的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