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迷魂夜喜得貴子(1 / 2)

福安的月事不準,過了三四天還未來潮,福安習以為常。又耐心地等了三四日,福安見到褻褲上染了一絲絲血紅,心頭一喜。當晚喝藥的時候,福安將藥碗順勢一摔,雙膝跪地捧腹大哭:“肚子,我的肚子好痛!”賀臨春立刻入戲,他大幅度地跨前一步,趁機將藥碗一斜,藥汁倒得一滴不剩。

他俯身去攙福安,福安痛得麵部扭曲,宮裏出來的嬤嬤都見過世麵,遇事不慌不亂,出去了一個稟報,留下一個照看。賀臨春心裏沒底,見福安疼得在地上打滾了,將福安攔腰抱起往外衝,懷裏的福安偷偷地用指尖戳了戳賀臨春的癢癢肉,賀臨春一臉的驚慌差些破功,幸好嬤嬤跟在後頭沒有瞧見。

福安嘀咕了句,“你這麼浮誇的演技,怪不得剛開始嬤嬤不為所動。”福安又加了一句補充,“豬一樣的隊友。”

賀臨春挑高眉峰,掂了掂手裏的人,掂得她七暈八素,賀臨春覺得心頭的這口惡氣出了不少。

“看我,我這才是爐火純青的演技。”福安白著臉,蹙眉壓下不適感後,頗為自豪地揚起下巴,餘光瞄見後頭緊追慢趕而來的嬤嬤,又不由地低聲喘息喊疼。

賀臨春加快幾步,微微垂頭表揚,“演技滿分。”他都信以為真,不簡單。

福安衝賀臨春擠擠眼。

跑的氣喘籲籲的嬤嬤一進門就將賀臨春哄了出去,宮裏出來的嬤嬤大多懂藥理,看到福安褻褲上染了幾絲血,嬤嬤砸福安的臀下墊了個枕頭,吩咐福安不許起身後立刻掉頭而去。

剛進門的賀臨春就聽到福安評價了句,“我還以為嬤嬤隻會麵無表情,原來還會驚慌失措。”

賀臨春對福安豎豎大拇指。“魚上鉤了。”

“你不看看是誰出馬。”

無雙和瑾一守在外頭當暗樁,瞧見一大波禦醫朝主院奔來,無雙拉著瑾一一個箭步衝前兩步,猛地跪在地上大聲痛哭,“各位大人,救救我家王妃吧!”見旁邊的瑾一一臉的蒙,無雙的手猛掐了一下瑾一的大腿肉。

瑾一疼得哇得一聲大哭,不僅嚇著了禦醫,也驚著了樹上的幾隻候鳥。意識到大家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瑾一福至心靈,跪下重重一磕,“救救王妃吧。”瑾一鬧了這麼一大動靜,屋裏頭早就準備好了。在賀臨春的幫助下,福安的麵上唇上抹上一層薄薄的珍珠粉,頭發也隨意地扯亂幾縷,好讓自己看著狼狽些。

首席禦醫按著福安手腕把脈,花白的眉頭一頓一挑,轉身對賀臨春作揖,“王爺,王妃的脈象不穩……”

賀臨春的眼眶竟泛起瀅瀅淚光,“本王知道。沒關係,王妃還年輕,來日方長,以後還會有孩子的。希望各位大人憐垂我們夫婦二人的喪子之痛……”

福安聞言用沾了辣椒粉的絲絹抹淚,她緊緊握住賀臨春的手,煙眉輕攏,欲語淚先流,“王爺,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禦醫一愣,隨即笑言,“王爺王妃且慢傷心,老夫還未說完,王妃是孕脈不穩,但世子福澤深厚,隻需服下幾帖安胎藥便可平安無事。”

假哭夫妻嗚嗚地啜泣著,沉浸在自我的悲傷中,禦醫隻好又將方才的話複述了一遍,甚至拍胸脯保證,在他的妙手回春下能讓他們三年抱倆。

手中捏著的洋蔥掉了,賀臨春指著禦醫說了無數個啊啊啊,桃花眼圓凸,驚愕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上來。

福安更誇張,先是咬唇,怔怔地眨了一會兒眼,猝而驚詫地啊了一聲,從床上跌坐在地,打翻了床頭隔著的銅麵盆,一盆水澆到福安的身上,福安渾然不覺,倒是兩個嬤嬤嚇得夠嗆,將狼狽的福安從地上攙扶起來,擦幹換衣後又重新診脈,一陣手忙腳亂後,禦醫們留下一個安胎的藥方走了,而嬤嬤和太監們則是功成身退,帶著尤成發的厚紅封回宮複命了。

沒人注意到賀臨春和福安的不對勁,隻當兩人太過驚喜。

賀臨春神色複雜莫辨,眼神時不時地往福安肚子上瞟,眉頭蹙了又攏。想到之前福安說的計劃,賀臨春眸色漸漸發沉。福安一會兒咬唇,一會兒揪頭發,一臉愁容看在賀臨春的眼中,解讀出的意思是福安真的不喜歡這個孩子,他們的骨血。

雖說他還沒整明白自己對這個孩子是什麼情緒,但他的第一直覺表示,他並不反感福安替他生孩子。聽到有喜,他第一反應是驚,下一瞬湧上心頭的是初為人父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