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別墅裏,一場賓客盡歡的宴會落幕,來賓三三兩兩地與主人告辭,然後駕駛著或奢華或低調的豪車離開。
送走最後一名需要親自應酬的賓客,楊虎吩咐管家幾句,示意地看一眼自家侄兒,領頭朝書房走過去。混在賓客中等候已久的楊慶,這會得了暗示,喜得哈巴兒狗一般,顛顛兒跟上。
進了書房,楊慶看著坐在書桌對麵的叔叔,露出訕訕的笑容:“嘿嘿,二叔……”一副欲言又止的憋屈樣。
當初豪言壯誌要給唐睿銘一點顏色看看,可是網絡上雖然戰得風生水起,卻到底沒傷到唐睿銘的根本,人家壓根不當回事!事情辦得不順利。這可不行,得叫唐睿銘知道疼。唐睿銘的弱點他知道,無非是那個女人,可他一根毛都瞅不見,壓根沒法下手。
簡而言之,他今天是來求助的,可是臉皮修煉不到家,這會兒說不出求助的話。
見他如此窩囊德性,楊虎好氣又好笑:“嘿什麼嘿?有話說話,沒話滾犢子!”
楊慶舔著臉蹭上前,露出討好地笑:“二叔,這事兒還得您搭把手。那女人實在太宅了,我一天到晚的派人守,完全逮不著她。我就沒見過這麼不愛出門的女人,連狂街都不喜歡,除了那張臉,簡直毫無可取之處,唐睿銘他什麼眼光嘛!”
他一肚子怨氣。
楊虎高聲問:“她宅?”
“啊。難道……不是嗎?”
楊慶眨巴眨巴眼,微妙地覺得叔叔生氣了,但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隻能作出一臉無辜的蠢萌樣扮可憐。
他想了想,詳細地解釋說:“派去的人是那樣說的,他們在唐睿銘門口守了老幾天,那女人很少出門,偶爾幾次也都有保鏢跟著,他們完全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這蠢貨,找得都是些什麼貨色!楊虎氣得太陽穴突突跳,有心教一教侄兒,但對著那樣一張蠢萌臉,心中又是一哽,實在沒有說話的欲望。又轉念想到童璐璐的身手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他心裏舒坦了些,無奈地揮一揮手:
“算啦。虧得你沒找到,那個女人可不一般。”
楊慶沒算笨到家,知道童璐璐大約不太一樣。他好奇地問:“怎麼不一般?”
“她跟地下暗組織‘血族’有點關係。總之,這事到此為此,你不許再插手。”楊虎不想說太深。他這侄子,小聰明有,卻缺乏一點氣度和格局,成不了大業。
楊慶不太明白“血族”是什麼東西,又有什麼好可怕的,但是他記住了叔叔提到這個組織時所露出的諱莫如深的表情。他知道怕了。其二,他這人難得有個優點,聽話,十分聽他叔叔的話。叔叔說不可以,他就沒膽子挑戰權威。
他答應地不甘不願,氣忿忿說:“那豈不是要便宜唐睿銘?……”
楊虎笑了:“沒人能欺負我侄子!這氣,叔叔我替你出。”教導侄兒是一回事,但也沒道理放過敢不給他楊虎麵子的人。
他扔一個牛皮紙袋在楊慶麵前,說:“你看看這是什麼?”
楊慶打開一瞧,樂了,嘴差點合不攏:“哈,唐睿銘的綠帽證明!您怎麼弄到的?!”
那是由美國拉斯維加斯某區政府蓋印的結婚證明,安柏和童璐璐的。唐睿銘親口否認過此事,這要是抖落出去,唐睿銘的臉絕對會被他自己的話啪啪打到腫。
楊虎笑說:“不要小看你的叔叔。在這座都市,叔叔想要收買一個人,想到拿到一點證據,是件很簡單的事。我雇傭了一個飛賊組織,是他們拿到的。”
“有了這個,我看唐睿銘再怎麼見人!他的臥室裏居然躺著他老婆跟別的男人的結婚證明,哈哈,傳出去他可別見人了!”
楊慶說得準極了,幾乎一語成讖。
安柏和童璐璐的結婚證明甫一公布,唐睿銘的無能名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串紅世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過一夜功夫,他儼然成為東方世家和西方貴族教育子孫後代的反麵教材。
唐家別墅。
唐睿銘的標識性座駕緩緩駛入大門,司機停穩了車,唐睿銘下來,張韓快步走到他身邊。瞧了瞧老板的臉色,他低聲說:“老板,老爺子帶著老夫人和小少爺來了。”
唐睿銘的臉一黑,想到了今早那鋪天蓋地的報紙新聞——《唐家未婚妻遠嫁國外,七年輪轉再婚唐家。分分合合,且看本報分析》。這種內容還算含蓄了,還有更加不客氣的!
出了這麼大的醜聞,爺爺自然要來,來瞧他的笑話!想到這裏,唐睿銘久經曆練已經穩如天山麵不改色的淡定表情,幾乎猙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