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灰心,本公子可知這還有兩家並未前去”秦殊豎起指頭,朝著她擺了擺。“清相且看,就在前頭。”
陳衾香朝著秦殊所指方向看去,但見前方一處小屋炊煙嫋嫋。從這外頭還能看到院落裏長著些不知名的野花,開出了七色的虹。但那門外吊著的幾架猙獰可怖的肥豬肉,卻顯得尤為突兀。她上前敲門,片刻間,一手持刀刃看上去約摸二十出頭的貌美女子開了門“請問,你們找誰?”那女子開口問道。
“這可是蘇素姑娘家?”秦殊示意凡易問道。
那姑娘看著眼前問話之人身材挺拔,算得上是俊朗之人,不由得微紅了臉“小女子便是蘇素,不知幾位有何要事?”
“在下乃是朝廷命官,今微服私訪到這清安縣,不料聽聞這縣中近日有惡人出沒,特此前來調查,不知姑娘可否容本公子進屋詳談?”秦殊又開始了他擅長的胡謅之法
蘇素似有些許躊躇,小心翼翼的看向秦殊一行人,她上下打量著秦殊,見他謙遜有禮風度翩翩,再看向先前與她搭話的侍從,終是鼓足了勇氣,放了他們進入家中。
衾香打量著四周,這屋子雖然簡陋但卻被收拾得十分整潔,牆角邊放著一張簡單的床鋪,引人注目便是床另一頭的牆壁上掛著些許刀板。
“想必蘇素姑娘知曉在下前來所謂何事,不知姑娘能否回憶起那日舊事,當然,在下並不會強迫姑娘,一切僅憑姑娘自願!”秦殊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蘇素忖度片刻,低聲說道“小女子自幼父母雙亡,與一胞弟相依為命。因我那弟弟聰慧過人,長姐如母,所以小女子便操起父親那屠夫之職,供我弟弟去私塾練書。兩月前,我弟弟上京趕考,不想,竟然遇到如此災禍。那日我本已睡下,半夜感覺有人在我……上下摸索,我嚇得不停掙紮。還拿了原本用來屠畜生的刀砍了他一下。隻是……”
“姑娘可見了那人模樣?”衾香問道
蘇素搖了搖頭,頗為無奈“沒有,他穿著夜行衣,帶著麵罩,我並未看到此人相貌。公子若真是那朝中大官,一定要抓了那賊人,將他繩之以法,為我報仇!”
衾香在一旁看著,但聽蘇素低聲地訴說著當日之事,語氣甚是淡漠,仿佛那日遇害的並非是她。可是,她那緊握成拳不停顫抖的雙手,終是把這女子的心中的恨意暴露無遺。
“姑娘放心,本公子一定會抓住那罪惡滔天之人,還姑娘一個公道”秦殊承諾道。
蘇素回過神來,淡笑片傾:“我知曉這縣中之人可憐我,他們看向我的眼中充滿同情。可是我本就是無父無母,我的生活是我自己給的。比起那些青樓女子,我又何需他們同情。大不了當是被那畜生啃了一口!”
陳衾香看向眼前這身材嬌小的女子,一種敬佩之感油然而生。她能這樣想當是極好的,隻是這天底下的姑娘又有幾個能如她想的這般之開。說到底,那人是毀了她們的一生啊!
秦殊一行人了解情況,便要與那姑娘告辭。蘇素將他們送至門口,略是不舍的看向秦殊身後的凡易。凡易被她看的耳根通紅,還未等秦殊行禮,他便先行一步。
“清相此行可有些收獲?”秦殊回府路上似是不經意的問向陳衾香。
“嗯,蘇素姑娘曾說那賊人侵犯她時,她還用刀刺傷了他,這種情況下他都沒有至蘇素姑娘於死地。清相卻是不懂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劉家小姐究竟做了什麼能被那賊人滅了口,割了頭。”陳衾香對此事尤為納悶。
秦殊轉過頭來,似笑非笑說:“本公子對此也頗有疑慮,但本公子剛才問的並非此事”
陳衾香抬起眼來,似是回想不到秦殊問的究竟是什麼,正欲問起,卻見秦殊的目光早已經穿過她望向那無邊的天際,那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冰冷與輕蔑,他長舒了一口氣,用衾香陌生的語氣說道:“衾香你要記住,對任何該死之人不能有一絲的容忍,即使是以重傷一些無辜之人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