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兄說的沒錯,這賀府雖大,但離了這屋子不遠處便是有著小廝而住。如若大打出手,雜亂聲必定會傳到偏屋內。這窗子看上去有人是有人刻意自外往裏推了一推。”
“你們的意思是我爹爹自個兒剁了指頭,又自個兒自這窗外而出?”賀陌兒惱怒道。她不容許任何人汙蔑自個兒的父親,況且他現在仍生死不明。
“不,不。在下可不是這個意思。”秦殊含笑略微放緩了聲音安撫道。
“賀小姐想是誤會了,我家公子的意思是這凶手很有可能是賀盟主認識或者是較為信任之人。他進屋卻不惹的賀盟主警惕,所以有了靠近他並砍斷指頭之事。再者在我看來賀盟主此刻可能身無大礙。”陳衾香替秦殊解釋道。
秦殊點了點頭,又補充道:“賀伯伯極有可能是在意識模糊的狀態下被凶手自窗子帶出。這人武功自是不差。還有,想來他斷了賀伯伯一指也是帶著特殊的念想。”秦殊自那滿是血腥味的屋子向上看去,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訝異。眾人也抬頭跟隨,卻看到那屋簷之上被忽略的影子。隻見那小小的物件掛在那房簷下搖搖欲墜,來回晃動。秦殊驅逐眾人到一旁,光束就這樣展露無遺地盡數照射到屋內,這原先不起眼的小物件被這光直射,那影子自變成龐然大物,相當猙獰的搖晃包圍著滿屋。眾人細細看去,這才發現那本是用於表演影子戲的剪影。
秦殊心理默默地打著小算盤。他方才剛進這屋內見著情景便就覺得有些個熟悉,卻一時半會兒想不出個道理。直到他第二次打量著這個屋子,這才著眼到那皮影之上。他與身側的陳衾香相視一笑,這便提醒了他人。
“這,怎有這等嚇人的東西在這裏。”還算得冷靜的老管家道出疑惑。
“這就說來話長了。還記得幾日前是那乞巧節,自傍晚這集市之上便是人山人海好不熱鬧。”秦殊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憶。他人自是驚奇怎的本論著這事又莫名說道前幾日。秦殊看出他人有些按捺不住,這才慢悠悠地回道:“那日我本與程兄賞燈放花,卻被那一處小攤上的戲兒引了去。待到我二人近了便賞得一出極好的影子戲。至於這戲的內容,與今日賀伯伯的失蹤很是相似啊。”
賀陌兒聽此睜大了眼,滿是急迫地想要知曉這戲的劇情。秦殊許是說多了話,這會兒有些個口渴。於是陳衾香便接了這碗渾水,繼續說道:“那戲的內容便是師兄弟三人自小情同手足。一次意外三人卻處於危險之中。最終師兄二人放棄了最小的師弟,置他一人於危險之中。數年後,師弟自浴火重生,查找到多年前的師兄二人……”
“所以說,那凶手極有可能是賀伯伯認識之人,不知賀小姐可知曉除了馮以林馮兄外,賀伯伯可還有其他的師兄弟?”秦殊自問賀陌兒,想從她這裏聽得一些線索。
“這,爹爹倒是並未與我說過。不過我想馮叔叔定是知曉的。”賀陌兒自眼中放出異樣的色彩,她趕忙叫了那還在愣的出神的老管家,說:“賀伯,你且趕緊把馮叔叔請來,告他事不宜遲。即刻就要趕來。”
“是,小姐!”老管家接到命令,自是想要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快速地出門直接去找了馮以林。
“賀小姐,你也不必過於神傷。依在下來看,賀伯伯現在生命無憂。你且要保重身體。”秦殊安慰了下賀陌兒,自這雜亂無章的屋內退身,臨行前把陳衾香也一並帶了去。屋內,現如今隻剩劉少冰與賀陌兒兩人。
劉少冰看著不住壓抑著自個兒的賀陌兒,她一個女兒家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麵,再者這還關乎著她父親的性命。他欲擁住眼前這個看起來小小的人兒,卻在要觸碰她的那刻又收起了臂膀。他想起她曾對他說起的話。如今她這般模樣,最需要依靠的並非是他,或許,那個人才是她這時最欲相見的人兒吧。
“陌兒,你且告訴我,你藏在心底的那人究竟是誰?”劉少冰終是止不住問出聲來。
賀陌兒為著賀無名沉在悲痛神傷中,被劉少冰一個問話倒是提出了神。她眼瞧著那蹙著眉頭為她擔憂的人,抿了抿尚有些幹燥的嘴唇,還是忽略了他的話不作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