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回到自己的住處後,躺在床上消化他今天從馮之道那裏聽到的關於太乙初觀的隱秘,其中最為讓他動心的便是馮之道曾提到太乙初觀中有一篇世間最為強大的秘法隻不過這篇秘法已經很久沒人見過了,唯一確定的是這篇秘法依舊還存在於太乙初觀。
許久之後,顧風睡去。一夜無話,第二日便是顧風隨太乙初觀其他弟子一起修行的日子。
今天顧風並沒有穿太乙初觀弟子服而是平日所穿的裝束,一身黑衣,稚嫩的臉上卻顯出了幾分與年紀不相符的成熟穩重。
玄玉峰是太乙初觀傳授弟子術法的地方。顧風來到這裏的時候,整個大堂還沒有幾個太乙初觀弟子。
因太乙初觀弟子眾多,所以在玄玉峰上分出了十幾個經堂。直到經堂中都坐滿了人,顧風才發現他並未與馮之道分在一起。不過顧風卻找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便是之前敗在他手上的陳遠。
在顧風看到陳遠之時,陳遠同樣也注意到了顧風。顧風暗歎一聲冤家路窄之後,便也沒有再理會什麼。卻是那陳遠看待顧風的目光極其不善,眼神不斷飄忽,似在想著什麼。
三聲鍾響,一個麵目俊朗的中年人走進了經堂。
中年人進了經堂,並未先開口,而是手叩桌案三下。叩桌聲出,卻讓顧風眉梢微皺一下。
顧風抬頭,略帶疑惑的看著桌案之後的中年人。中年人看到了顧風的表情變化,卻並未理會。開口說道:“在座所有弟子應該無人不知道我的名諱,但我依舊要說一遍。我本名叫許言,私下中被我教過的這些弟子都叫我許閻羅,但是明麵兒上你們都要叫我師尊。”
許言話聲一頓,隨即把目光移到了顧風身上,道:“懂了嗎?”
經堂內無人搭話,許言卻滿意一笑,繼續道:“今天我們繼續接著昨天所講內容繼續講,期間所有人都不能發出任何動靜。不要問我為什麼,你們隻需要知道,我所講是對的便好。”
之後許言所講,盡管很詳細,但顧風卻依舊半字未懂。聽著如同天書般的講經,顧風也隻能把許言所講內容全部記下來。
這對顧風而言並非難事,在他來太乙初觀之前,便已經鍛煉出了驚人的記憶力。雖不能達到過目不忘,卻至少可以把大概內容牢記於心。
在閑暇之餘,顧風對許言反而升起了更多的興趣。之前許言在開始傳道之前,他所說的那些話自然是講給顧風一個人聽得。對於像許言這種隻傳道不解惑的人來說,顧風也完全理解。在他修習武道之時便已經明白,修行乃是感悟自身,解惑雖可讓人少走彎路,但也容易養成依賴,對往後的發展並不好。
並且修煉一途中,許多道理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所謂解惑也僅是一個人把他的看法告知於你,終究不會是自己的理解。
而真正讓顧風對許言感興趣的是他之前所叩的那三下桌案。顧風幼年便孤身進入了江湖之中。為了提防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顧風的耳朵已經練就的十分敏銳,哪怕再微小的聲音差異顧風都能夠辨別出來。
之前許言敲擊桌案的時候所發出的聲音,並不是在正常情況下所能敲擊出的聲音。即便是差異十分微小,依舊被顧風捕捉到了。若非在正常情況下敲擊所發的聲音,那必定是許言運用靈力,或者別的什麼方法。
若是在一般情況下,顧風並不認為一個人敲擊桌案還要花費如此大的周章。所以最終顧風思來想去都沒有想明白許言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因為顧風小時遭遇與常人不同,所以他在很多事情上都很小心,都習慣想出個所以然來。所以這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習慣有時候也會耽誤顧風一些事。
在許言講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顧風的心神便全部被帶偏了。
三聲鍾響再度響起,也幹擾了顧風的思緒,此時的顧風才反應過來講經課業已經結束。
“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裏吧,你們回去把今天我所講的內容再溫習一遍。”許言的聲音略微有些冰冷。“顧風,你要留下。”
待經堂中所有弟子都走出經堂以後,許言才走到顧風麵前,冰冷的對顧風說道:“顧風,你是第一天來這裏聽我傳道,我不知道我今天所說的那些東西你記住了多少。哪怕沒記住多少我也不怪你。但是你要記住,哪怕你是掌門的關門弟子,在這裏你也依舊要以我為首。隻若你在這裏聽經一日,便要叫我一日師尊。所以你不要想著在太乙初觀做一些不合規矩的事情,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