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往事今恨3(1 / 2)

寫著“太乙初觀”四個大字的匾依舊高掛在太乙初觀山門上,像極了很久無人敲響的鍾,不再發出任何聲音。長長的台階兩側長滿了樹木,風輕輕吹著樹枝搖曳,又像極了鍾錘,卻敲不到鍾,隻有苦苦搖擺,做著無用功。

太乙初觀的弟子對這一景象早已司空見慣,他們早已忘記了想象。他們看匾終究是匾,看樹終究是樹,永遠不會聯想到鍾與鍾錘。

太乙初觀掌門在山門外的某一個角落注意著山門下的一群人,注意著高高掛起的匾,還有搖擺的樹。他隱約記得自己剛入觀時便把匾想象成了鍾,把樹想象成了鍾錘。

太乙初觀中真正的鍾終於敲響,山門下的一群人開始上山。領頭之人穿著一身官服,他麵色俊朗,卻有一些陰沉。他邁步很輕,每一級台階都邁的十分認真,也因此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穩。他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微笑,或許他就是長得這個樣子,也或許這就是他的表情。他,就是白尚。

白尚抬頭看了一眼在山門處迎接他的人們,讓他會心一笑。他喜歡這種感覺,前麵有人迎接,後麵有人跟隨。他已經忘了什麼時候喜歡上的這種感覺了,可能是對顧雲雪起了殺心以後吧。

“恭迎大人。”顏墨拱手道。

“師弟何必多禮。”白尚連忙還禮,對顏墨說道。“顏墨師弟,我們都是平輩,恭迎不恭迎的話以後還是不要說了。”

白尚雖然這樣說著,但是他眼中的笑意卻又濃鬱了幾分。

“白尚大人是王朝的大人,六大門派皆在王朝的管轄之中,這恭迎一詞並不為過。”顏墨道。

白尚似有些許不高興,說道:“我是王朝中的官員,同樣我也是六大門派的弟子,我們之間並沒有差異。”

顏墨不再說話,把白尚請入了觀內。

觀內,年輕弟子早已站成兩行分於道路兩邊,等待著師門的命令。

“顏墨師弟,想必這次你也清楚,王朝那邊催得緊。所以這次也就不像以往那般繁瑣,直接給我花名冊,我領完人便可以啟程了。”白尚輕輕說道。

顏墨一驚,道:“為何突然這麼急?而且觀中竟沒有通知?”

白尚歎氣道:“這是王朝臨時決定的,岷山那邊不知得了什麼東西,鬧的愈演愈烈,那邊的地方守軍已經擋不住了,六大門派的試煉弟子必須馬上啟程。這次我已經把其他三派弟子全都帶來了,唯獨缺少你們太乙初觀了。據天雨劍閣和影羅宮說,他們都已經派過去了年輕弟子。”

顏墨一驚,明白了之前白尚所說之事,並不假。

所謂六大門派試煉,其實隻有四大門派。分別是神機營、隱月仙居、玉壺穀和太乙初觀。其餘兩大門派幾乎不參加試煉。

就拿天雨劍閣來說,天雨劍閣弟子性情多為灑脫,不愛受其約束,因此很少參加王朝事宜。但又因天雨劍閣弟子嫉惡如仇,多在江湖上以俠客的身份行走於世間,過著瀟灑於天地的生活。天雨劍閣乃是六大門派中在世間凡人心中好感最高的門派。

而羅浮宮卻是最有爭議的門派。因為這個門派以殺入道,行的是刺客之路,隻若出現於世間便一定會泛起血腥味。這樣的門派從不以真實麵目顯露於世,更不可能參加六大門派的試煉。

而這次天雨劍閣與影羅宮都出動了,可見事態的嚴重性。

顧風站在之前迎接白尚的人群中,一直注意著白尚,這是他第二次距離如此之近見到白尚。因為白尚的關係,讓顧風忽略了跟在他後麵的那一群人。

白尚後麵那群青年人正是其餘三大門派的弟子。神機營的弟子皆是一身鎧甲,隱月仙居的弟子則是一身仙袍,玉壺穀的弟子則是一身白衣。每個門派弟子前來的參加試煉的都有三十人,可以說這三十人皆是六大門派中的青年才俊。

“太乙初觀弟子聽令。”

顧風正在觀察著這三大門派弟子的時候,突然聽到顏墨一聲大喝,

“顧風,陳遠,馮之道,梁庸洞,斷辰,羽琬琰……”顏墨念著手中的花名冊,一個個名字從他口中跳出。直至念了三十個人的名字,才停了下來。“以上弟子,為太乙初觀參加六大門派試煉的太乙初觀弟子。”

顏墨把已經念完的花名冊遞給了白尚,白尚拿過花名冊眯著眼看花名冊上排在第一的顧風的名字。顏墨在遞給白尚花名冊之時便一直注意著白尚的反應,最終心中歎了口氣說道:“白尚大人,顧風乃是我的師弟,此次試煉還望大人多加照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