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琛大為慌張,本應該在房間裏的穆微微卻不見了蹤影。
穆微微會去了哪裏?
又或者說,失憶了的穆微微能夠去哪裏?
舒景琛的大腦高速運轉著,思考著所有能夠發生的可能性。
突然,一個人閃現在了他的腦海裏。
安然!
安然曾經提及穆微微的孩子,而穆微微又對於此格外的注意,到底母子連心,穆微微雖然失憶,但關於穆邢睿的記憶還是被藏著穆微微的潛意識深處,時時提醒她。
所以,穆微微一定會對安然的話十分上心。這一次穆微微的失蹤很有可能是去找安然了!
安然,想起這個人名舒景琛也是頭疼。
有些人,出現在你年少的生命裏,過後回憶,隻會回憶起青蔥的美好。而有些人,過後相見,隻會讓人感歎年少無知,有眼無珠。
而安然很明顯是後一種。
舒景琛想象不出,曾經的那個安然居然會是現在這個瘋婆子的模樣。而且還是個處在他和穆微微之間的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炸開。
思及此,舒景琛愈發的覺得,讓穆微微和安然多呆一秒,都是多了一煩的危險。
當下就叫了司機,吩咐他朝安然家駛去。
然而這個時候卻正好是上班早高峰期,司機小陳隻能螞蟻爬般在車流中擠來擠去。看著自家boss愈來愈黑的臉,小陳欲哭無淚。
好不容易看見路麵寬敞了些,小陳趕緊往前開去,超了一個車。然而好景不長,車流又全都堵塞在了一起。
小陳心內一直碎碎念:老天爺啊,可別再堵了,別再堵了,再堵,老大就不讓我活了。
舒景琛的臉徹底黑下來,開了十分鍾,車子還沒前進兩百米。
“下車。”舒景琛冷聲吩咐。
小陳嚇得一哆嗦,果然啊,老大生氣了。於是哆哆嗦嗦的下了車。
而舒景琛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腳下油門一踩,車子如同離弦之箭般竄出去。
車子左擺右搖,十分靈活,硬生生的從縫隙裏插了進去,縱使位置很小,舒景琛的車也能夠開過去。
“好帥啊!這技術……”
小陳不由得感歎,老大這車技可牛氣了,比他在電視看的好些賽車比賽裏的運動員還要厲害。
等等,他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
小陳看了看自己,他正站在路邊上,一輛車駛過,卷起了路邊的落葉。
“老大……”小陳舉起手來大揮,苦著張臉,“老大,我還在路邊呐,你沒帶我去,嗚嗚。”
舒景琛一路在車流之間竄過,又連闖紅燈,把原先一個小時的車程縮短到半個小時。
到了安然家之後,舒景琛卻忽然有些猶豫。
穆微微一定是在安然這裏麼?
如果不是呢?如果是遇見了別的其他的事情,穆微微豈不是正處於危險之中,而他錯過了最好的尋找她的時機?
舒景琛頭一回覺得自己太過魯莽,沒有確定就率先過來。
就算往好的方麵說,穆微微平安無事,但安然並不是一個好打發的主。
遇見穆微微之後,舒景琛發現自己變得畏手畏腳。
但是已經到了,並沒有空手再回去的道理。舒景琛來到安然家門前,準備按門鈴。
剛一走近,舒景琛就隱約能夠聽見門內的說話聲,再一看,門是掩著的,並沒有關延時。
一個女人的聲音,帶著不屑與傲然:“如果你偏要我說的話,我便說。但是選擇信與不信的權利在你手裏,當然,你可以把我所說的都當成是謊話。”
然後是一個女人清麗的聲音:“好,你說。”
第二個聲音舒景琛十分熟悉,這正是穆微微的。穆微微的聲音同她的人一樣,微清冷,但仔細分辨,還是能聽得出她的關懷之意。
但此刻穆微微的語氣中帶著些焦急,顯然是對安然說的關於孩子的事情十分重視。
“好。”安然瞧了瞧自己塗了紅色蔻丹的指甲,懶懶的說道,“那我就告訴你那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可以,絕對不能夠讓穆微微知道孩子的事情。
舒景琛衝了進去,將安然打到一邊,然後將穆微微拉到懷裏。
“安然,你是時候該吃藥了,病得不輕啊,什麼故事也編的出來。”
安然和穆微微都沒有防備,猛然的被舒景琛一打段,兩個人被分開來。
安然被撞開,胳膊肘磕在了桌子上,但顧忌到那個人是舒景琛,也絲毫不敢放肆。有聽見舒景琛居然暗諷她是精神病,氣得雙目都紅了:“舒景琛,你才該吃藥了!”
舒景琛眼睛瞪過去,一個眼神嚇得安然噤了聲。剛才是特殊情況之下,安然情急才敢和舒景琛反駁,現在想清楚了,不敢再多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