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仔和楊飛坐著黑三的奧拓車走了。我的心裏陡然間生出了一種落了單的孤獨感。
黑三那小子是真沒誌氣,居然又跑去開出了富婆從他手裏收回去的奧拓車。我為黑三感到羞愧!
我開著兵兵娃的破麵包車,心裏開始忐忑不安。我不知道小玉回小賣部沒有。
腦子又開始昏僵僵的。心亂如麻。一刻沒有看見小玉我就一刻也心亂如麻!於是我又撥小玉的電話。
小玉的電話又處在了關機的狀態。
我現在對小玉的手機處在關機狀態都有些過敏了。腦子立馬就亂糟糟的,情緒也隨之失控。
我們從益珍園裏出來的時候並不是很晚,也就是九十來點鍾吧。街麵上的來來往往的汽車並不見得稀少了多少。
我開著麵包車失控似的在車流中左穿右突,就想快點到小賣部那兒看看小玉回家沒有。
我現在太害怕和大狗在一起的小玉又被大狗那幫雜種灌醉了。小玉就是被大狗灌醉後才委曲求全地跟著大狗的。此時的小玉又會不會被大狗灌醉,然後……後麵的事情我想都不敢想了,一想腦子就冒泡似的頭疼欲裂!
心甘情願死心塌地地愛一個人的滋味是真他媽不好受啊!
終於到了小賣部,小賣部裏果然沒有小玉的身影。隻有一個抱著孩子的中年婦女站在小賣部的門口朝著街麵上張望。
我沒有把麵包車開過去,而是遠遠地觀察小賣部裏的動靜。觀察了大約有十來分鍾,依舊不見小玉的身影。我才確定小玉現在還是和大狗在一起,她沒有如她所說的在大狗跟前裝病,然後脫離大狗的糾纏。
難道小玉剛才是故意說假話來騙我,好讓我不要起疑心地胡思亂想。
難道現在小玉正和大狗在一塊兒,而且正在……
我盡量讓自己的思維不要朝那方麵想,可是越是想將思維轉移卻越是轉移不了,腦子裏的所有網絡係統這個時候都糾集在那個點上了,讓我不得不去胡亂假設,胡亂猜想。我整個人都被這種可怕的假設和猜想綁架了。我是身不由己了。
真是要命啊!
萬般無奈之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小玉的手機,希望蒼天開眼,小玉能夠在某一個時刻突然打開手機,並接聽我的電話。讓我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在幹嘛?
可是小玉的手機依舊是關機狀態。
小玉為什麼要關機?難道她已經開始討厭接聽我的電話了。
說不定此時她和大狗正在某一個夜色朦朧的花影間卿卿我我,打KISS,做……
想到這兒我就渾身發抖。
我的形象思維一直是很好的。這就更加害苦了我。
我把麵包車躲藏在一處行道樹下,在麵包車裏一支接一支地抽煙。眼睛卻一眨不眨地死定著那個小賣部。
等待的時間是極其漫長而且備受煎熬的。我感覺這個時候的時間就像突然間被磁鐵粘住了似的,不動了。
街麵上的行人和汽車越來越少,躲在麵包車裏的我,心是越來越冷。
也許滿仔說的對,天涯何處無芳草。我何必要在小玉這一刻歪脖子樹上吊死呢?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那麼難受。
於是我暗自狠了下心,再等十分鍾,如果小玉還沒有回小賣部的話,我就一個人找家酒吧喝個酩酊大醉,然後把小玉徹底遺忘!
我說得到做得到。
於是我拿出手機,把手機端端正正地放在儀表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手機屏幕上時間數字的變動。我在麵包車裏就像是在做著莊嚴的儀式,進行一場殘酷的祭奠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