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著麵包車朝城外邊走的時候，小玉似乎對我開始不放心起來，說：“你這是要帶我上哪兒？”
我說城裏亂哄哄的，我們到城外邊轉轉。
小玉說：“這陣子幾點了？十一點半了。一會兒我再不回去，我孃會著急的。”
我說你給你孃打個電話，就說你要晚點回家不就成了麼？
小玉卻說：“我們為什麼要到城外邊去呢。就在城裏找一家咖啡店坐坐不好麼？”
我說不好。
小玉見我又不大高興了，就說：“你今天是怎麼了？”
其實我心裏一直是沉甸甸的。但是就是不知道是為什麼。所以小玉這麼問我的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心情複雜。
或許是被影響的情緒一直沒有恢複過來，正處在壞情緒的緩衝期。
所以我對小玉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心裏沉甸甸的。你現在暫時不要說話好嗎？我一個人慢慢捋捋或許就會好的。”
小玉還真不說話了。
我聞到小玉的身上有淡淡的酒味。混合著這股淡淡的酒味兒，還有身體發育成熟的氣味。
我說你喝酒了？
小玉說喝了一點點。不喝不行的。大狗他們喝酒都瘋得很。
我說以後可不可以不跟大狗他們玩？
小玉說：“為什麼？”
我覺得小玉問這話基本接近於弱智。但是我所見到的女孩子有比小玉還弱智的。
我說：“不為什麼？就是……就是你和大狗在一起我心裏就會很不舒服。”
小玉盯著我說：“你真的不喜歡我和大狗他們在一起？”
小玉還在發揚著她的弱智。我不知道這是天真還是弱智。我懷疑小玉是不是在我的跟前假裝弱智，故意賣一個破綻，然後引得我也賣出破綻。
我有點警覺了。於是就看了小玉一眼。小玉也正看著我。
我說：“我不是不喜歡你和大狗他們在一起，而是相當不喜歡你和他們在一起。真的，不騙你。”
小玉嘟嚕起了小嘴，撒嬌似的說：“難怪別人都說愛情是自私的。”
我說既然都知道這麼個道理了，你就執行我說的話吧！
我努力在讓自己變得幽默起來。但是說老實話，現在我說話要故意帶著幽默的元素並不輕鬆。因為首先在我的內心，就感到整個事件一點也不幽默！操！
小玉卻說：“大狗就從來沒有這樣要求過我的。”
我心裏又窩起一股火來了。
又是大狗。小玉難道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大狗這兩個字在我和她之間是很敏感的兩個字麼？
這時一個很讓我忌諱的關鍵詞。大狗！操！
我說你不要老是把我和大狗相提並論好不好。大狗是大狗，我是我。
小玉說：“人家說的是老實話嘛！大狗就從來不要求我不要和誰玩，應該和誰玩。”
我很想頂撞小玉說：你覺得大狗那麼好，你還來招惹我幹嘛？
但是理智告訴我這樣容易壞事。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忍！淡定！淡定！
於是我索性主動進攻，說：“他真的那麼好？”
小玉嗅出了我的不快和滿腹的醋意。她很聰明，說：“我沒說他好。”
小玉的這個回答我基本滿意。於是我沉默了，開我的車。
沉默了一陣，小玉似乎感到了破麵包車裏有一股壓抑的氣氛，說：“你真的生我氣啦？”
我說沒有，隻是心裏真的沉甸甸的怪不舒服。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發泄。想對著黑暗的蒼天使勁詛咒兩句。
小玉說：“詛咒誰？”
我說詛咒愛情！
小玉笑了，說：“神經病！”
我說我說的是真的。
小玉說：“我就知道你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