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五石散是衛家搞出來的，劉良打死也不會相信，衛家會有這種能量和實力。就算是衛家作為分銷商，他也絕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對於五石散來曆的追查，劉良從未放棄過。
現如今，情報局還有不少密探，蹲守在京師雒陽和鄴城等州治所，以及疑是發源地巨鹿郡大陸澤的周邊，進行秘密的監視。
一個多月的時間裏，五石散的銷量不減，情報局密探就是搞不清楚，店家是用什麼辦法運輸的，而唯一一次掌握了神秘商隊的動向，還最終被人嚴防死守的拒之門外，隻知道一個大概的值得懷疑的地方。
這特麼是怎麼回事？
又是販毒，又是販賣軍火的，他衛家這是想找死嗎？
不行，我得好好問問……
“衛索呢，去把衛索給我叫來？”
“是！我這就派人……”
劉成喚人前去呼喚，隨後深深的看了一眼衛索所站立的地方，臉上的表情很耐人尋味。
衛索全程觀賞了這場不對等的戰爭。
他為劉家顯現出來的實力而感到震驚，也為劉家能夠準確的掌握衛家情報而感到不可思議。
說實在的，沒有被捆綁，身邊隻有兩個士卒看守，他是有能力殺人逃跑、全身而退的，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究其緣由，一是，他相信公子無會言而有信遵守承諾；二是，他發現自己即便能僥幸逃脫，無家可歸身無分文的還要被衛、劉兩家追殺，他實在是沒有勇氣去麵對這個事實。
最重要的是，他發現公子無待屬下非常的“好”，這種主下“和諧”的關係是他從來也沒有見過的，內心不禁有了幾許小期待，雖然他也清楚那是種奢望。
聽到呼喚，衛索忙不迭的跑了過去，“小的，拜見大公子！”
“來，你看看這幾車的貨物……”
劉良陪同衛索參觀完四輛馬車，笑嗬嗬的說道：“我說衛索啊，你還真是夠猥瑣的！這些東西，怎麼解釋？虧我待你那麼好，你這樣對我，可是有點不夠意思哈！”
“衛索，絕無虛言！天地可鑒……”衛索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這四車貨物，皆是半路加入商隊，歸衛副總管全權負責，小的無從得知貨物的詳情。若是不然，他衛副總管也不會出現在我的商隊裏。哦，箱子是有暗鎖、封條的，大公子可叫人驗證？望，大公子明察！”
“哦？是這樣的嗎？”
劉良仔細看了看被劉開暴力打開的箱子，見上麵完好的鎖具和殘餘的封條確是真實存在的。
“那我問你，這些貨物出自哪裏，又是從哪加入商隊的？”
“這些貨物的來曆，小的確是不知。此弩機，是為朝廷禁品，而五石散，是為吾家主大忌。我可以保證，這些物品，絕不是衛家之物。小的隻知，這五架裝弩機、弩箭的馬車，是梁國蒙縣上路的……”
“梁國蒙縣？既然你們要前去琅邪開陽，為何不走沛國徐州地徑，偏要舍近求遠的繞行？”
“大公子忘了，還有裝載五石散的車架？這架馬車，是從山陽郡巨野官道的北側，大野澤湖畔隱秘處，後期加入商隊的。哦，我還記得，當時護送這架馬車的扈從，其實力不次於吾等扈從……”
可能是擔心劉良反悔想要殺了自己，衛索細無巨細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講了一遍。
“嗯，知道了。眼下時機不對，還不能放你，暫時委屈你一下。”
“謝大公子，不殺之恩！”
見劉良沒有過河拆橋，衛索也算是放下心來，他很清楚的知道，要想殺了自己，跟捆不捆的一點關係都沒有，眼下的捆綁絕對是他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