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分(2 / 3)

安母身子一晃,她尖著聲音,“那可是我們的家!”

“爸還在醫院躺著。”安意如說,“統計不出後麵需要多少費用不說,還有債要還,媽,我們沒的選擇。”

集團投資失敗,出現內鬼,又被親戚趁機加害,連二連三受創,那些老員工都散了,不知道局麵會不會惡化。

安母眼前發黑,“意如,你演了那麼多年的戲,該有一些存款的吧,現在有多少能拿出來的?”

安意如沉默了下來。

她的沉默讓自己的母親恐慌無力,“意如,你說話啊。”

半響,安意如說,“媽,我手上什麼也拿不出來。”她追求高品質的生活,入不敷出,說出來都沒人信。

安母失聲痛哭,撲上來拍打女兒,“這些年你到底都在外麵幹了什麼?啊?”

“你找閱銘去,他會搭把手的,你爸對他那麼賞識,我們家沒有對不起他,不行就去找周子知啊——”

安母語無倫次,周子知是鬱家人,她有能力。

安意如聽到周子知那個名字,生理性排斥。

微博下鬧翻了,粉絲們都在操心,何閱銘沒現身扮演不離不棄的深情好男人,那種角色他隻在劇本裏演,現實中早在六年前就不存在了。

他沒接任何通告,也沒有回應媒體,每天待在自己的農莊裏看看各種小動物,休養身體,外界的一切都被他屏蔽了。

兒子是藝人,何英是看娛樂新聞的,她知道安家的事,但她沒說一個字。

“閱銘,晚上我們是吃火鍋,還是炒菜?”

何閱銘坐在樹墩上,拿著胡蘿卜喂馬,“隨便。”

“閱銘,剛才陳伯跟我說那黑馬,就是你取名叫什麼閃電雷電的,”何英試圖想讓兒子精神點,“生了一窩小崽子,檢查過了,個個都很健康。”

何閱銘的動作一頓,他把胡蘿卜放回桶裏,“在哪兒?”

見他提起興趣,何英笑著說,“還在陳伯那兒,走,媽跟你去看看。”

何閱銘說好,他轉過身,發絲有點長,被風吹的微亂,胡子拉碴的,穿著隨意,早就沒有打理了。

農場很大,是何閱銘幾年前買下來的,那時候周子知還在昏迷中,他接了第一部戲的男一號,把所有片酬都扔給了這個農場。

這裏有馬,有牛,有羊,有許多小動物,推開窗戶就是大片的草地,藍天,河流,全是周子知描述過的生活。

何閱銘低頭往前走,安意如的父親病重,當初的協議是否還有效,都對他沒有意義了。

有些東西已經追不回來了。

圈外人看圈子裏的人,總以為輕輕鬆就身價過億,物質生活優越,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他們隻看到藝人一夜躥紅的榮譽。

全都無意識的忽略了有些藝人從光環在身,到負債累累,疲於生計,甚至需要政|府補貼過日子的慘不忍睹一麵。

很多人根本不敢相信,大明星應該都是錢多的花不完。

隻不過,再大牌的明星也是人,一樣會遭難。

他們有的會因為自己不思進取,安樂慣了,等到後悔已經來不及,有的是受到家人拖累,安意如是兩者都占了。

一生說長不長,說短卻又不短,總會遇到坎,大起大落是常有的。

周子知熬過去了,現在輪到安意如了。

同樣因為孩子關注娛樂圈新聞的還有周建輝和徐壽晴,兩人看到有關安意如的報道,也選擇了跟何英一樣的方式,一字不提。

他們不想在過年的時候說些亂七八糟的事,破壞了氣氛。

周子知剛從公司跟喬四談了回來,進門就聞到了炸元宵的香味,彌漫著客廳。

“子知回來了啊。”徐壽晴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周子知戴上袖套去幫忙,捏了幾個元宵,就負責吃了。

“你吃那邊的,不燙了。”徐壽晴哎了聲,“要不要送點去給鬱澤的爺爺吃?”

那樣的歲數真是高壽,她都想見見,沾點福氣。

周子知還沒回答,周建輝就開口了,“行了,元宵外麵那層皮炸的太硬了,要是把老爺子的牙齒給磕掉,事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