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不勞你費心了。”
鬱成德語氣不鹹不淡,向來這樣,別人怎麼對他,他就原樣照搬。
電話那頭的聲音是一副頗為真誠的樣子,“二哥,你那麼說就太見外了,我們畢竟是一家人,箐箐出那種事,我們也很難過,謝楚那小子就是不知好歹,我們鬱家是誰?憑他一個演員……我早就說了,戲子無情,演戲的能有什麼名堂,二哥,還有那個什麼周子知……”
啪,鬱成德掛了電話。
他的女兒和兒媳什麼時候輪到別人指三道四了。
敲門聲響起,鬱願站在門口,她似乎是剛回來,因為急的,連鞋子和外套都沒顧得上脫。
“爸,姐那邊現在怎麼樣?”
“阿澤來過電話。”鬱成德說,“說她的情緒穩定了。”
鬱願鬆口氣,她心裏很吃驚,這麼多年,大姐的執念是沒斷過,可是她沒想過大姐會做那種蠢事。
愛情於她而言,遇到了,擁有了,會全身心投入,很美好。
一旦散了,她會全身心退出。
她分的清什麼更重要,也許就如同她的前男友所說,她最愛的是她自己。
“爸,我去醫院看看。”
鬱成德擺手,“今天很晚了,明天吧,到時候一起去。”
鬱願說,“也好。”
她轉身的時候又問,“公司那邊幾個老家夥……”
鬱成德臉一板,“他們都是你叔伯!”
鬱願抓抓修過的短發,無意義的撇嘴,在自己父親麵前妥協,“行,叔伯。”
“再看吧。”鬱成德沉吟,“不是什麼大事。”
他歎口氣,“願兒,你說你大姐這次能過去嗎?”
“大起,大落。”鬱願說,“大落,大起。”
門裏門外,父女倆都沉默了一會,沒法形容,也同樣不能理解,這要是換作別人家的事,他們都不願意看兩眼,折騰。
醫院裏,鬱箐已經躺著了,除去蒼白的臉,睡顏安寧。
邱容留下來陪她。
周子知把包裏的幾本書拿出來,“阿姨,這是我一個朋友給我的,能給箐姐翻翻。”
“月子裏不好使眼睛,影響視力。”興許是發覺自己話有點重,邱容的話峰一轉,“我會跟她說的,做完月子看可以,你們回去早點睡。”
這幾天都累。
邱容去看鬱澤,又回過頭看周子知,“這麼晚了,就別回你那邊了,跟鬱澤回家睡。”
周子知點頭,沒說她明早有通告要趕。
她也想跟鬱澤待著,尤其是發生今晚那一幕後。
周子知到現在都驚魂未定。
如果鬱澤沒趕上去,晚了一步,鬱箐會怎麼樣。
她知道下麵有安全措施,可誰知道會不會出現意外。
或者鬱澤撲過去的時候沒穩住身形,受到鬱箐的那股下墜趨勢影響,和鬱箐一起掉下去。
周子知心裏歎氣。
不自覺的,她將那份情緒外露了出來。
按了按鈕,鬱澤帶周子知進電梯,“怎麼愁眉苦臉?”
周子知抬眼,看著電梯門,“我想吃你下的青菜肉絲湯麵。”
鬱澤一愣,“湯麵?”
他勾了勾唇,曖|昧不明,“吃什麼都行。”
周子知沒搭理,一到車裏,她連安全帶都沒去係,就側身去摟鬱澤的脖子,吻他的下巴。
自己媳婦主動的時候並不多,鬱澤挺訝異,之後是鋪天蓋地的激動和愉悅,享受。
他身子後仰,單手搭在椅背上,姿態一派放鬆,方便周子知“強吻”。
嘴裏多了不屬於她的氣息,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周子知有點冷靜了,隨之而來的是窘迫和害羞,她想打退堂鼓,又在最後一刻打消念頭。
她在鬱澤的喉結上吻了一下。
那一下很輕,像片羽毛掃過,鬱澤的心都跟著狂跳起來,他媳婦撩他的技術是越來越精湛了。
從鬱澤的角度俯視,完全可以看見他懷裏的女人漂亮的脖頸,精致的鎖骨,再往下看,從毛衣領口往下……
鬱澤的雙眼眯了眯,手伸了進去。
揉了一會,又覺得不夠盡興,鬱澤拿手指一勾,輕車熟路的順著邊緣縫隙,他總算是滿意了。
周子知眼睫半垂,靠在鬱澤身上,呼吸急喘,潮濕。
一下一下拍著周子知的後背,鬱澤知道她害怕什麼,溫柔安撫道,“我沒事。”
他倆在車裏膩了好一會才回家。
鬱成德和鬱願都各自睡了,家裏的傭人還在收拾,鬱澤沒要人幫忙,他自己給周子知煮麵。
肉絲是現成的,小青菜也有,掛麵還剩大半,都很齊全。
周子知手藝不行,她刀工還湊合,負責切蒜和生薑,切好了放小碗裏。
鬱澤把鍋燒熱放了一點油,把碗裏的蒜薑全倒進鍋裏,拿準備好的肉絲放進去,炒散。
香味瞬間就全出來了。
鬱澤看著鍋,周子知看著鬱澤。
“把青菜給我。”
耳邊的笑聲讓周子知回神,過去把池子邊的青菜給鬱澤。
鬱澤將青菜倒了一小半,加鹽和一點胡椒粉,炒了一會就裝出來。
一旁的周子知問,“是不是該放水了?”
“嗯,”鬱澤說,“懂的不少。”
周子知,“……”
麵很快就好了,鬱澤就下了一碗,他沒什麼胃口,但是在看著周子知吃那麼香的時候,他忍不住拿筷子吃了兩口,味道很不錯。
“子知,你真幸福。”
周子知嘴裏吃著肉絲,“嗯?”
鬱澤支著下巴,“有個這麼能幹的另一半。”
“……”周子知咽下食物,“我還需要說點什麼?”
“說的就不用了。”鬱澤眨眼,“用行動。”
周子知默默把麵湯喝掉,又默默端著碗去廚房洗了。
桌邊的鬱澤還在等她的行動,“……”
周子知把廚房的燈關了,四處看看,見沒有傭人,就抱著鬱澤的頭,使勁親了一下,“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