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容嚇一跳,“你這是怎麼回事?”
她朝廚房喊,“吳嫂,快煮一碗薑湯。”
廚房傳來應聲,“哎好。”
鬱成德皺眉,“掉江裏了?”
“嗯。”鬱願簡單的說,“有個小孩在江裏,我下去了一趟。”
“我先去洗澡換衣服。”
她說著就走了,留下客廳周子知三人麵色古怪。
不到五分鍾,有個男人上門,儒雅親和。
周子知見過兩次,好像是住在隔壁的山裏那棟別墅。
那個男人禮貌的講明來意,“這是鬱小姐落在江邊的發帶。”
客廳三人都用一種不解的目光投向男人。
隻不過是條發帶,落就落下了,至於特地送上門?
“就在剛才,”男人態度誠懇,感激的說,“鬱小姐救了我的孩子。”
周子知明白了,這人特地跑過來送發帶,多半是對鬱願有意思,感激是真的,想進一步發展也是真的。
有過一次婚姻,還有個孩子,不過這個男的從穿著,氣質,到舉手投足都很出眾,勝過那年輕氣盛的陳遠許多。
等鬱澤跟鬱願一起下樓,客廳裏的談話聲結束,那個叫孫重的男人已經走了。
邱容說,“願兒,人家上門給你送發帶來了。”
“還說要報答你。”
鬱願蹙了蹙眉,把那根發帶拿起來,不是濕的,她有些詫異,沒想到那人把這東西吹幹了。
“怎麼?”鬱澤詢問周子知。
周子知小聲把事情說了。
“那個孫重……”鬱澤挑了挑眉毛,“是國內有名的藝術家。”
來頭還不小。
周子知看向鬱願,對方麵上浮現的表情不是迷惑,那麼就應該是有所耳聞,或者本就相識。
藝術家?邱容扭頭看小女兒,“那男的外形好,修養也高,就是帶個孩子,願兒,你覺得怎麼樣?”
她是真的操碎了心。
除了兒子這頭順順利利的,大女兒是一波三折,不管怎麼說,波折是暫時消停了,小女兒那邊正起風,波折才剛開始。
已經在報紙上看過好幾次了,傳那個小記者跟願兒約會,進出遊樂場,在街上舉止親密,邱容看一回氣一回。
鬱願把發帶扔垃圾簍裏,拿了包出門。
“願兒,”邱容在後頭喊,“你不吃早飯了嗎?”
鬱願穿鞋,“飽了。”
邱容,“……”
她把氣撒到坐在她旁邊一聲不吭的老伴身上,“老鬱,你怎麼也不說一句?”
“說什麼?”鬱成德板著臉,“你不是都說了嗎?”
聽出他埋怨的語氣,邱容立刻把臉一拉,她說什麼了?
因為剛才那出,飯桌上的氣氛有點僵,邱容和鬱成德自顧自的喝粥,半句話都沒有。
周子知跟鬱澤沒攪進去,兩人之間圍繞的是旁人插,不進來的甜蜜。
出門的時候,周子知下意識去看花園裏的那幾顆杏樹,季節到了,滿樹綻放。
鬱澤把車子開過來,搖下窗戶,“走了 。”
周子知上車,坐在副駕駛座上,順手係安全帶,“晚上我在客棧住,就不回來了。”
鬱澤聞言側頭,一臉揶揄道,“昨晚你不是這麼說的。”
周子知一一愣,她昨晚提了嗎?
鬱澤頗為認真,“昨晚我問你,今晚還要不要,你說要。”
周子知看窗外,耳根泛紅,“那不算數。”
昨晚這人在她耳邊說了很多尺度太大的情|話,她一點也不想確認自己說了些什麼,又說了多少。
鬱澤,“……”
“還疼嗎?”
“不疼了。”
鬱澤說,“我看看。”
看看?周子知渾身的血都往臉上湧,她滿臉通紅,“不……不用了……”
餘光掠過身旁的女人,鬱澤握拳抵在唇邊,咳了一聲,“我指的是你的牙齒,你以為是哪兒?”
周子知的嘴角輕微一抽。
“疼。”她說,“我下午有時間就去下醫院。”
當周子知掛號進去,聽醫生檢查說是智齒,當場就有點懵,她都三十出頭了,還長智齒,心情複雜。
醫生開了消炎藥,“如果能向其他牙齒那樣正常排列,可以不拔|掉。”
周子知拿著單子翻了翻,“那我再看看。”
拔牙對她來說,比在胳膊腿動兩下要恐怖很多。
如果後麵能不疼,她就不拔了。
周子知把口罩戴上,起身出去,外麵的簡餘擔憂的問,“子知姐,怎麼樣了?”
“是長了一顆智齒。”周子知的聲音藏在口罩裏,悶悶的。
“智齒?”簡餘的表情瞬間變的同情,還有點心悸。
條件反射的,她覺得左邊臉頰都疼了,以前長了三顆,不是一般的遭罪,吃不好,睡不好,那摩擦的滋味,生不如死。
還有幸運的,邵業一臉好奇,“智齒是什麼東西?”
周子知說,“你百度就知道了。”
有一大堆專業名詞,解釋起來費勁。
邵業拿手機搜索了一會兒,他表示同情,“網上說早拔早超生。”
簡餘也點頭,不過被敲錘子是肯定的。
往藥房那裏走,周子知咽了口口水,“過段時間再看看。”
拿了藥,三人前往下一個活動地。
周子知在車裏補妝,牙是有點疼,好在臉沒腫。
邵業把手機揣回口袋,“這次的衣服已經送過來了。”
在這個圈子裏,大小牌明星出席活動的服裝基本都是向一些品牌借的。
腕越大,服裝就越容易借到。
周子知的名氣持續往上攀升,再加上鬱太太這個頭銜,想讚助的品牌很多,大多時候都是邵業負責挑選新款目錄,男人的審美和女人不同。
有了邵業的意見,周子知幾乎沒有再和其他女藝人撞衫過。
周子知塗抹口紅,“是哪一款?”
邵業說,“第三款。”
周子知沒再多問,她有印象,那款是一件中國風的綠色禮服,人工刺繡,春風滿麵。
一到地方,簡餘和幾個服裝組人員捧著禮服進了更衣室。
周子知背過去,簡餘幫她拉拉鏈。
白皙的後背曲線優美,隻有簡餘一個人看到那上麵有幾處紅|痕,不是蚊子咬的,也不像抓的,她快速拉上去,沒有露出一點不自然。
周子知在紅毯盡頭的台子上碰到馮皓,兩人並肩在白板上簽名,麵向鏡頭,保持微笑。
離開閃光燈,馮皓笑著說,“聽說你六一結婚。”
周子知輕蹙眉心,話頭被馮皓拿去了,她沒了機會,隻能迎上去。
“嗯,不知道你那天有沒有時間……”
馮皓說,“我有時間。”
他後知後覺自己過於心急,很尷尬,參加過不少場婚禮,還是頭一次找新娘要請帖。
周子知似乎沒看見他的窘迫,“那過些天聯係你。”
她和鬱澤的婚禮隻是步入人生另一個階段的一個儀式,沒有任何宣傳和炒作的成分,邀請的名單多半都是鬱家的友人親戚,和一些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明星大碗不多,也就關係有的近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