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是多慮了,周子知沒把她放心上,隻當是個有過一次合作的新人。
周子知神色淡然,她嗯了聲。
發型師一邊給周子知打理耳邊的發絲,一邊偷偷釋放八卦之魂。
簡餘沒走,她戒備的盯著陳嘉,如果還像那次一樣大小姐脾氣發作,她能第一時間替子知姐擋著。
陳嘉這次的態度變了很多。
邵業過來時,剛好聽到陳嘉在跟周子知道歉。
陳嘉說完那句對不起就走了。
留下幾人一頭霧水。
周子知胳膊上的抓痕還有一點很淡的痕|跡,她抿了抿唇,思緒被邵業給破壞了。
“是不是換成白襯衫更好一點?”
造型師說,“下一組是。”
攝像組那邊催促,周子知揉揉眉心,又繃緊了身體。
背景布前多了一把椅子,導演示範了三|四個姿勢,或站或坐。
周子知按照要求,一個個擺了出來。
鏡頭外,簡餘小聲說,“邵業,你說剛才那陳嘉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邵業抱著胳膊,“我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腦補能力強大的簡餘,“……”
她讚歎道,“子知姐穿西裝真好看。”就是個女強人。
邵業難得和她觀點一致。
他趁機拿手機拍了一張,發給了鬱澤。
在休息室裏的時候,周子知開始給鬱澤寫信。
她把信紙鋪開,拿起桌上的鋼筆,在寫下去的時候,停了一下,寫了幾個字。
親愛的鬱澤。
周子知用筆劃掉,上麵多了幾條黑線。
她撕下信紙,重新提筆,親愛的鬱先生。
下一刻,周子知又把信紙撕掉了。
周子知撐著頭,親愛的?
她無意識的啃著下嘴角,該怎麼寫呢……
下午三點多,周子知把信折起來,裝進信封裏,照著手機上的地址寫上去,最後貼上郵票。
“簡餘,把信寄了。”
簡餘那些信,掃一眼地址,有點熟悉,她猛一看,再抬頭的時候目瞪口呆。
“子知姐,地址是不是寫錯了?”
周子知收著寫費的信紙,整了整全塞包裏,這些都不能亂丟,不然又是一個風波,“沒錯。”
簡餘閉上嘴巴,看樣子也不像是鬧矛盾。
寫情書嗎?
簡餘羨慕的往外走,子知姐和鬱澤兩人還真浪漫,不像她跟邵業,吃個飯都噴的唾沫星子亂飛。
晚上睡覺前,鬱澤盤著腿坐床上等周子知。
周子知敷著麵膜,一張臉黑不溜秋的,“你剛才不是說困嗎?”
“現在又不困了。”鬱澤勾勾周子知的睡衣帶子,用手拽著,這種感覺很美妙,就像是拆禮物。
周子知沒精力拿他揶揄,把臉上的麵膜撕下來,“快睡吧。”
鬱澤從後麵摟著周子知,唇貼著她的後頸,吻了一會兒,“什麼時候有時間?帶你去看看我們的家。”
周子知一愣,快結婚了,她跟鬱澤始終沒談到那個話題,她以為是婚後要跟公婆住一起。
“缺的一個燈裝好了。”鬱澤摩挲著周子知的耳垂,“裝修按照的是你那邊公寓的風格,什麼時候去看看?”
周子知說,“周末吧。”她對房子的裝修並沒有多少條條框框的要求,簡單點就好,重要的還是跟她一起住在房子裏的人。
鬱澤壓著她,半撐著身子低笑,“好。”
床頭燈暖黃,照著室內色調柔和。
周子知躺在鬱澤的臂彎裏,聽他說故事,故事枯燥,說的人嗓音溫柔。
故事說到一半,他們吻到了一起。
第二天,趙如一臉古怪的拿著信進辦公室,這什麼年代了,竟然還寫信,她在拿到信的時候差點沒遮住表情。
又變了個方式秀恩愛,還好她不是單身狗。
餘光瞥見桌上的信,鬱澤看合同,他沒抬頭,“出去。”
趙如一走,鬱澤繃著的唇角勾勒出一個弧度,他的脊背後仰,神情溫柔的拆開信封。
卻在掃到紙上的第一眼就頓住了。
鬱澤伸手扶住額頭,笑聲不斷的從喉嚨裏震出。
他的名字裏麵,澤字少了一個點。
鬱澤認真的從頭看到尾,在最後的時候感到欣慰,終於有一次把那個點補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