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男人在鬱箐耳邊秀了他的品位,調|情的手段老辣,鬱箐卻無動於衷,她見識過更高明的。
酒店外麵,謝楚倚著車門抽煙,層層煙霧在他臉上攀爬,縈繞,神情模糊不清。
他嘴邊叼著的那根煙燃了大半,煙頭的橘黃色火光忽明忽暗。
價值不菲的跑車,外形出眾的男人,一身成熟打扮,眉眼之間有著不羈和沉穩,相互矛盾的兩點,卻在一個人身上集中。
謝楚見幾個小姑娘往他這邊看,他吸一口煙,那些慵懶全都消失,輪廓冷硬下來。
那幾個小姑娘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都想去確認一下是不是明星謝楚。
她們最後還是沒敢上前去看個究竟。
因為車邊的氣場太低了。
等鬱箐出來,謝楚的腳邊散落了一地的煙頭,嘴皮子黏在煙蒂上麵,喉嚨幹澀,他將嘴裏的煙拿掉,大步過去。
鬱箐的酒量好,她從來沒醉過,剛才在酒店隻喝了幾杯,她的頭腦很清晰。
望著麵前不該出現在這裏的男人,她蹙眉,“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不放心你,到喉嚨裏的話又咽下去,謝楚的雙手抄進褲子口袋,“這是酒店,我當然是來吃飯的。”
鬱箐哦了聲,她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呼吸了一口微涼的空氣,帶著淡淡的煙草味。
謝楚說,“你喝了酒,不能開車。”
他剛要說“我送你”,就聽鬱箐在他前麵說,“助理開。”
謝楚,“……”
他在原地瞪著鬱箐的背影,牙癢癢,想撲上去,大力揪住摁懷裏,咬上一口。
那份感情以前鬱箐給了,完整的,謝楚不要。
現在謝楚拚命想要,鬱箐已經給不了了。
那是怎樣的悲哀。
第二天一早,謝楚就去買了很多食材,他按照食譜做菜。
食譜上寫的是一回事,實施起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謝楚炒了木耳炒肉,是鬱箐喜歡吃的,他拿勺子挖鹽,眼睛瞟著食譜,“鹽少許……”
少許是多少?
謝楚尋思了會,挖了一點放進鍋裏,覺得不夠,又挖了一點。
對比食譜上的時間,謝楚準時關火,拿筷子夾了木耳,下一刻,他呸的吐進垃圾簍裏,快步去喝水,鹹齁了。
在廚房暴走了片刻,謝楚把鍋裏的木耳炒肉倒掉,刷鍋,還好他有先見之明,泡了一盆木耳。
忙了快兩個小時,謝楚炒了兩個菜,能吃。
他被一股成就感充斥,立馬就一鼓作氣,炒了一盤西紅柿炒雞蛋。
在把菜端上桌子,拿出紅酒,把客廳布置完畢,謝楚拿掉身上的圍裙,去按鬱箐的門鈴。
他按了好一會兒,裏麵都沒有動靜。
謝楚安裝了電子監控器,可以照到這片走廊,他知道鬱箐從昨晚回去,就沒出來過。
而且他也清楚,鬱箐是不會燒飯的,從前不會,現在還是不會。
謝楚皺著眉頭,回去拿手機打電話。
房裏的鬱箐頭昏腦脹,她感冒了。
她習慣了硬撐過去,睡一覺就能好。
門鈴響了很久,鬱箐沒去開門,她把自己裹在被子裏,出汗就沒事了。
不知過了多久,鬱箐感覺有隻手在她額頭,她猛地睜開眼睛,眼底有著紅血絲,這時她才發現天都黑了。
“你是怎麼進來的?”
“陽台。”
鬱箐看瘋子一樣看謝楚,這是十六樓。
“你一天沒出來,又不會做飯,打你手機無人接聽,敲門,按門鈴都沒用。”
謝楚嘴裏的話沒停,眉間的陰影刻的很深,怒火在壓製著,“我看你陽台的窗戶是開著的,就跨過來了。”
他做的是午飯,結果放到晚上了。
“你在發燒。”謝楚把扔過來的一個袋子拿在手裏,袋子裏裝的都是一些常用藥,他是有備無患,來之前琢磨了,要是鬱箐真生病了,那就派上用場了,萬一沒生病,那他就說是順手買多了,問她要不要放起來。
鬱箐的臉被燒的發紅,發燙,“你出去。”
謝楚說,“生病了就別逞強。”
他轉身去燒水,腳邁出去兩步,又突然折回來,快速將床頭櫃的玻璃杯端走。
這個女人最喜歡砸的就是杯子。
走到門口時,謝楚咳了一聲,“你睡覺還是不穿內衣。”
鬱箐躺回床上,把睡衣拉了拉。
沒過一會,謝楚端著溫水進來,把感冒藥給鬱箐。
吃了藥,鬱箐昏昏沉沉,眼皮往下墜。
謝楚蹲在床前,把下巴擱在床頭的被子上,看著沉睡的鬱箐。
這一刻,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