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刁蠻嗎?你起來啊?”說話的聲音弱了起來,她都已經這個樣子了,自己又和她計較什麼?
隻是溫璉想不明白,顧晚晚身上的不過都是被荊棘劃傷,或者蚊蟲叮咬之後的皮外傷罷了,怎麼會有顧晚晚現在這般的反應?
看著顧晚晚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溫璉的眉頭又蹙了起來,這樣子看來她是真的痛苦的吧?
溫璉心下有些不忍,他隻當這看著別人遭受痛苦而心有不忍,是一個坦蕩男兒正常的表現,卻沒有意識到,腦海中想的,竟是眼前的女子本該刁蠻腹黑,而不應該像這般沒有生氣。
強迫自己的視線從顧晚晚的身上移開,這個人這般不知好歹,自己關心她敢什麼?幹脆讓她就這麼死在這裏才是最好的,自己本就不應該幫助她的。
隻是視線移開的時候,卻從那被荊棘劃破的衣裙中,恰好看到了那烏青色是小腿,溫璉這才意識到顧晚晚是中了毒了。
伸手想要將那本就破爛的衣裙撕開看一下顧晚晚腿上的傷勢,可是手卻尷尬在了空氣之中,自己並不知道顧晚晚的身份,更何況女子的名節何等的重要,若是自己就這麼看了顧晚晚的小腿,禮數上似乎是說不過去的。
昏厥中的顧晚晚那眉頭卻緊緊皺著,顯然她此刻是萬分的痛苦。
溫璉終是不忍,一把將顧晚晚小腿上的衣裙撕開,這才看到那被蛇咬的地方。
那裏有幹涸的血跡,隻是被蛇咬的地方卻已經是暗黑的一圈,而那小腿好長一截都成了淡淡的青色,溫璉斷定這是被帶著劇毒的蛇給咬傷了,他可以毫不懷疑地說若是顧晚晚腿上的毒不解,就這麼在這裏呆上一個晚上,怕是她的這條退就要廢了。
看著這個人臉上慘白的容顏,溫璉的心柔了下來,不管怎麼說都是一條性命,自己怎麼能夠坐視不理呢?
“喂喂——”加大了自己手上的力道,狠狠地推了顧晚晚兩下,確定就這樣顧晚晚都沒有反應之後,溫璉才低頭用嘴給顧晚晚將腿上的毒給吸出來。
在吐出一口毒血之後,顧晚晚哼了一聲,那蹙著的眉頭卻並沒有舒展開。
聽到這樣的聲音,溫璉就是一驚,趕忙擦幹了嘴上的血跡,別過頭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隻是過了一會,卻並沒有聽見其他的什麼聲音,溫璉才敢回頭看著顧晚晚,好似自己做的不是什麼救人的好事,而是什麼偷雞摸狗的勾當怕被人發現一般。
見顧晚晚並沒有醒過來,溫璉這才鬆了一口氣。
又推了幾下顧晚晚,顧晚晚都沒有反應,他這才敢繼續去吸顧晚晚小腿上的毒。隻是每吸一下,他都要小心翼翼地看顧晚晚有沒有什麼反應。
顧晚晚神誌並不太清楚,恍恍惚惚間睜開了眼睛,似乎是看到了有那麼一個人不斷地給自己吸毒,看著那個人不斷地從口中吐出毒血,顧晚晚想要睜大眼睛看清楚那個人的模樣,隻是她發現這都是徒勞的。模模糊糊中自己的眼皮又沉重地合上了。
溫璉並不曾發現顧晚晚的異常。
不知是過了多久,顧晚晚腿上的烏青之色也淡下來了,那原本被蛇咬到的暗黑的地方此刻卻已經泛白。
溫璉看著顧晚晚額頭上仍舊還有的汗珠,歎了一口氣,自己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至於這個女子會如何,他是管不了了。
“以後別想我再幫你。”撂下這麼一句話,視線就從顧晚晚的身上移開了,而後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隻是腳才剛邁開一步,自己就險些摔倒,一股電擊一般的麻木感傳遍了全身,溫璉並不曾放在心上,他隻當時自己再地上蹲的時間久了,因而才會有這般異常的反應。
搖了搖頭,想要將這樣的不適感從自己的身上徹底地清除掉,緩了一會,才繼續向破廟外走去。隻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顧晚晚。
也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的原因,將顧晚晚的臉映得通紅,麵色看起來好了許多。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溫璉又回去往火堆裏加了一些柴火,而後道:“我何曾做過這麼有損身份與顏麵的事情?”
而後眉頭緊鎖,看著顧晚晚的目光也有了幾分煩躁,好似自己今日為人吸毒添柴有損身份,而這些都是拜眼前的人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