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駭之後,溫璉撿起了地上的三角鏢,冷冷掃過了周圍的護衛。
有護衛一慌,忙將手中的藤蔓扔下。顧晚晚是自家小姐的好友,如今卻出了事,摔落懸崖,他們哪裏會有好結果?
溫璉收回視線,一步一步走到懸崖邊上,往下一看,卻是茫茫雲霧,不曾有顧晚晚的影蹤。
腦海中回響著一聲尖叫,正是顧晚晚落崖時的慘叫。溫璉心中煩躁得緊,握緊了手中的三角鏢。手心被劃了幾道血痕,有鮮血低落在地上,溫璉不覺疼痛。
顧晚晚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甚至,溫璉想自己應該是討厭她的,可她在自己麵前出了事情,溫璉卻覺著心抽搐了一下,難受得厲害。
手中的三角鏢,正是隔斷了藤蔓的東西,卻不知是什麼人的東西。
“公子……”那一群護衛現在才回過神來,顫顫巍巍地看著溫璉,卻不敢靠近。
雲霧久久不散,倒是寒風襲來,溫璉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是什麼人要至顧晚晚於死地?溫璉想不出來,這才發現,對於這個顧晚晚,自己毫不了解。
擺了擺手,示意這些護衛都離開。雖不知曉是何人用飛鏢打斷了藤蔓,但是這些護衛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他們絕對是和這件事沒有幹係的。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後,懸崖邊就隻剩下了溫璉一人而已。
護衛回到明玉湖邊,個個仍是麵如死灰,不敢等溫璉,也不曾提及方才發生了什麼,慌忙行船。
隻是幾人卻爭吵開來,是回到沈府領罪,抑或者直接逃了。
卻不等討論出個結果,那船卻突然漏水,逐漸沉了下去。
溫璉從懸崖邊回來,見岸邊沒有停船,隻是意料之中地勾起了一絲嘲諷,不過是些護衛罷了,出了事情,自是想著逃離,必然不會等自己的。
但此處,除了行船泛舟,卻是沒有其他方式離開的。
明玉湖上,仍舊是白露茫茫。
溫璉取出了一支信號彈,不多時,便有一艘豪船停在了他的身前。
顧晚晚若是見著這一幕,必定會認為,溫璉當真是富家出來的紈絝子弟了吧。
溫璉在離開明玉湖後,便去了城西。至於原因,他自己也是不知的。
“妹妹,他們……”剛回到沈府,沈劍就忙將沈如心拉進了自己房間。
櫻桃忙關上了房門,守在了外邊。
“怎麼樣了?”沈劍眉頭緊鎖,不知在盤算什麼。
“按著哥哥的意思,提及了顧婭婭。”見沈劍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沈如心將今日的事情,一一說了。
“那顧姑娘,已經解決掉了?”沈劍並不放心“入宮的日子就要到了,確保萬無一失才是。”
“櫻桃親眼見著她摔下懸崖。”沈如心對櫻桃很是信任,想來,櫻桃沒少跟著她一起做壞事。
“那船雖然動了手腳,那溫 公子卻不一定會在船上。”沈劍輕握拳頭,砸在了身前的案桌上。
他最是了解沈府的護衛,出了事,想著的必然是逃避,哪裏會等溫璉一道離開?
“可是……”沈如心猶豫了片刻“無人知曉櫻桃會武,他就算活著,也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
沈劍的目光有些陰鷙:“你是要登上大位的人,做事必須萬分小心。”
“沈如意在宮中多年,不得聖意,我沈家的榮華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妹妹,做事要千萬小心啊。”沈劍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看著沈如心的目光甚是驕傲,好似已經看到了沈如心的錦繡前程。
沈如心點點頭:“其實你我最大的障礙,並非是當日碰上的玉麵小公子。”
目光落在了案桌上,上邊放著那日撿到的小瓷瓶。
“隻要那顧婭婭不擋著我的路,其餘的,也都是小事一樁。”沈如心目光狠辣,伸手將那小瓷瓶打翻“今夜就讓顧婭婭失了身,還怕他並肩王府敢徹查顧婭婭失蹤的事情嗎?”
沈劍了然地點了點頭,而後任由沈如心離開了房間。
城西,溫璉果然路過了那煙花之地,不自覺地朝著那牌匾看了一眼,立刻便收到許多的媚眼。
溫璉趕忙收回目光,這樣的地方,他本不該來,但是這一刻,卻移不開腳步。
“公子,裏邊坐。”門口的姑娘忙圍了過來,溫璉忙推開,可效果並不大,不過瞬間,那姑娘又貼了上來。
腦海中想起顧晚晚的模樣,那人雖然討厭卻毫不做作,身上的香味也是好聞得緊,比之這裏的姑娘好了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