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提及邪靈一說,如今這外邊,便不時有白影晃過,倒是應景得很,當下,就有工人驚慌失措地叫起來,說是鬧了鬼。
靜貴妃怒斥了一聲,這才鎮住了場麵。
饒是如此,這宮中的女子,也都三三兩兩,圍在一起,這般才不至於恐懼得亂哭亂叫。
靜貴妃派了人出去看看,是什麼人在裝神弄鬼,隻是派去的人,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仿佛當真是鬼怪,在門口一閃而過。
聖僧將手中的佛珠,向著門口扔去,佛珠剛出了門口,那鏈子便斷開,珠子滾落在地上,在寂靜的夜中,發出了詭異的聲音。
與此同時,那門口又是幾聲淒厲的慘叫,倒真好像是鬼哭狼嚎。
隻是在珠子落地的聲音消失之後,那一聲聲鬼叫,也消失不見,好似方才的聲音,都是眾人的幻覺。
聖僧帶著幾個膽子大的走到了門口,蹲下身子,意圖將滾落在地上的佛珠撿起來,可是手觸碰到佛珠的瞬間,卻覺得濕漉漉的,借著月光與燈籠的 燭火,放在眼前一看,隻見那佛珠上,帶著鮮血。
眾人一驚,這才發現,其餘的佛珠上,也有的帶著鮮血,就是青磚地上,也有幾點鮮血的痕跡。
“阿彌陀佛,邪靈作亂啊。”聖僧站直了身子,雙手合十,幾個字說得是抑揚頓挫,也正是如此,倒是將所有人的心思,都逼到了嗓子眼。
這邊的動靜,是大了一些,溫璉竟也過來了。
顧晚晚在讓研二砍掉了孟如然的手指後,就已經趁亂,回到了嬪妃之間,如今站在靜貴妃的身邊,靜靜看著這和尚,一本正經地演戲。
方才他看得清楚,和尚去看孟如然的狀況的時候,可是將手中的佛珠,在孟如然的鮮血上蹭了幾下的。
如今,和尚身邊,一直跟著的小和尚,早已經不見了蹤跡,顧晚晚不用想也明白,方才那門口的白影與慘叫聲,應當都是那個小和尚所為吧。
研二可是與自己說過,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小和尚,年紀雖輕,功夫卻是比研二差不了多少。
“皇上,宮中邪靈作亂,此事……皆應邊境不寧而起。”溫璉進來的一瞬間,聖僧心虛地垂下了腦袋。可是再瞥了一眼顧晚晚之後,卻還是上前一步,按著先前,顧晚晚與自己耳語的話,說了起來。
溫璉本是不信什麼鬼神之說的,也本不想聽所謂的聖僧胡說八道,但在聽到他說到邊境不寧,溫璉卻是眉頭一蹙,便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聖僧是得道高僧,住持相國寺十七年,世人都說,聖僧就是神仙一般的人,敢問聖僧,此言是什麼意思?”顧晚晚上前一步,向著聖僧行了一個禮。
溫璉眼中的疑惑登時散去,聽顧晚晚這般說話,也就知曉,今日的事情,都與顧晚晚有關了。
顧晚晚從仙人山回來之後,便強硬了不少,當然,對於她的敵人,她如今也都會好生教訓一番,溫璉也由著她去了。
愛憎分明,本也是溫璉所喜歡的。況且,如今這個充滿了脾性的女子,反倒是更合初見時的顧晚晚,吻合了許多。
孟如然陰狠毒辣,在宮中也沒少做壞事,隻是這後宮,本就是肮髒的,少了一個孟如然,也會冒出許多與孟如然一般的人。
溫璉深知這個道理,對孟如然,過去也沒有多計較。
但顧晚晚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如今既然對孟如然出手,那必定是她碰了顧晚晚的逆鱗。
孟如然向來與沈家姐妹走得近,前些日子,沈如心對顧晚晚的多番算計,已經水落石出,想來,那些事情,也少不了孟如然的參與。
溫璉倒是不介意,顧晚晚為自己報仇。或者說,若不是顧忌著自己的身份,溫璉恨不得親手了解了傷害顧晚晚的人。
聖僧看向了溫璉,溫璉瞥了一眼顧晚晚,而後微微點頭,示意聖僧說下去。
和尚這才鬆了一口氣,溫璉的態度再明顯不過了,這分明是幫著顧晚晚的。
看來自己此番,聽了顧晚晚的,倒是走對了。
“方才,貧僧觀天象,北方明星隕落,必有動亂,而今夜,妖邪作亂,自是從北方而來。”和尚又是歎了一聲阿彌陀佛。
雖說,後宮不能幹政,但是後宮與前朝,都有極大的聯係,這宮中的嬪妃,都是或多或少,知道些前朝的事情的。
北方邊境有些蠻夷的遊牧部落作亂,這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