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ica見了,語氣都帶有一絲絲的緊張:“這是怎麼了,是晚上吃壞肚子了嗎?需不需要我陪你去?”
陸乘風稍稍有點不耐煩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繼續沉著嗓子說:“不用了,這麼晚了,你要是陪我出去,父親明天估計又要訓我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陸乘風作出可惜的神情,monica識趣也就不再糾纏他了。
但是不糾纏不代表著這事兒就翻篇了,三更半夜的去醫院,不管是自己生病還是去看蘇長樂,明天都得跟陸叔叔好好說說。
沒有了monica的阻撓,陸乘風拿了藥就趕往醫院。
蘇長樂的房間裏是滿地的花和玻璃渣,她正跪在床上,雙手抱著頭哭著,哭聲即使在走廊上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護士繞在床邊沒能靠近,生怕靠近刺激到蘇長樂,她走下來就才到滿地的玻璃渣。
走廊上也圍了幾個來看熱鬧的人,把病房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陸乘風見到這場麵心都揪起來了,他撥開人群衝進房間,醫生見到陸乘風不耐煩地說:“你誰啊!怎麼突然衝進來,這病人好像是抑鬱症複發了,你這衝進來嚇到她怎麼辦?”
陸乘風瞥一眼醫生隻覺不對,這和他之前見到的醫生不一樣,他突然有個想法,他問道:“我是病人家屬。王醫生呢?蘇長樂的病房主治醫生不是王醫生嗎?你又是哪裏來的。”
那醫生停頓了一下,心虛的神色在他臉上一閃而過,而這一細節被陸乘風敏銳的雙眼瞬間捕捉記錄下來了。
“什麼王醫生,這個房間的主治醫生一直是我,你到底是不是病人家屬,如果不是,麻煩你趕緊出去。”
陸乘風氣結,當場打了之前那個護士的電話,卻發現那個號碼是空號。
他突然意識到,這一切都是一個騙局,自從長樂生完孩子之後,就被告知死亡,而且孩子的屍體也沒有見到。
而且那些給長樂動手術的醫生護士全部都被換了人,再也找不到了。
這是一個坑,雖然不知道是誰挖的,但是目的很明顯,是想要侵占蘇長樂的心理防線,將她擊倒。
陸乘風咬牙,他不知道是誰幹出如此齷齪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了,他一定要讓那人嚐到苦頭。
當務之急是安撫長樂情緒。
陸乘風理智回籠,也不管醫生護士是怎麼一回事,用力地把醫生推到一邊,自己就踏過那滿是玻璃碎渣的地板走到床前,抱住正在傷害著自己的蘇長樂。
他控製住正在往蘇長樂身上打的兩隻手,輕聲地安慰著她。
蘇長樂顯然是已經哭喊了很久了,嗓子徹底啞掉,但她仍然聲嘶力竭地喊著“把孩子還給我”。
陸乘風看著心疼,把人抱得更緊,一邊說著:“是我啊,長樂,我是乘風。孩子,孩子他沒事的,你不要難過。”
蘇長樂的手搭在陸乘風的肩上,似乎是陸乘風的話對她有點作用,她抱著陸乘風不再說話,隻是哭。
蘇長樂情緒漸漸在陸乘風的安慰下變得穩定,那個原本還凶巴巴的醫生現在蔫巴巴的,那些剛剛幫扶著醫生的護士們也一個個灰頭土臉的,這個房間貌似沒有他們存在的必要了。
陸乘風瞪了他們一眼,他們隻好灰溜溜地走出去。
病房外看戲的人也覺得沒趣就退回到自己的病房,一切恢複平靜,除了滿地的花和玻璃渣提示著這裏本來經曆了一場災難。
“乘風,我的孩子沒了,我的孩子沒了。”蘇長樂痛苦地喃喃道。
陸乘風看在眼裏,痛在心裏,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蘇長樂的後背,安撫她說道:“長樂,孩子隻是去了一個美麗的地方,你不要自責了。”
“真的是個美麗的地方嗎?”蘇長樂呆呆地問。
陸乘風閉上了眼,他怕看到蘇長樂的眼神,他怕自己不忍心騙她,他說:“是啊,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快睡吧,不早了。”
蘇長樂眼底透出一絲黯然和懷疑。
陸乘風知道會是這樣,還是把蘇長樂抱起來,好好放在床上。
他輕手輕腳地給蘇長樂蓋上被子,哄她睡著了,才把緊握自己的手慢慢地鬆開放進被子裏。
他退出房間叫保潔阿姨進去整理,自己站在走廊掏出了手機,猶豫之後他按下了一個電話。
“幫我調查一下蘇長樂病房的管理人員,包括醫生護士以及保潔人員,我需要他們的全部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