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陸乘風無法想象那樣的場景。
“陸先生,請你想想那裏有什麼,比如籠子什麼的……”
主治醫生很確信自己沒有診斷錯誤,再次詢問陸乘風,陸乘風閉起雙眼回憶,當時他的眼中隻有蘇長樂,別的他真的沒仔細看。
陸晨傑見兄長眉頭緊皺,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難以開口,猶豫再三才說出口:“二哥,我來的路上,看到好多老鼠的屍體……”
陸乘風眸光一閃,仍然沒有說話。
主治醫生大膽的說出自己的猜測,“三少爺,你看見的那些老鼠應該就是咬蘇小姐的那批,因為蘇小姐體內有不明毒素,老鼠吃了摻雜毒素的血肉,然後中毒死了。”
“而蘇小姐,因為本身就有劇毒,所以鼠疫並沒有侵入血液,隻需要打預防針便可除去。由於鼠疫敵不過那個毒素,不能達到以毒攻毒的功效,卻加快了毒素與血液的融合……”
聞言,陸晨傑大驚,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你是說,如果還不盡快找到解藥,二嫂會永遠變成殘疾人?”
主治醫生沒有回答,卻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陸晨傑不敢置信,心底一片五味陳雜,他不想承認那個女人對他的重要性,也以為他能完全看淡自己對她別樣的感情,可為什麼聽到她命運不堪時,心口像是被刀割一般。
不過,二哥會更難過吧?
陸晨傑正想叫喚陸乘風,卻發現他早已沒了人影,看著敞開的辦公室大門,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苦笑。
蘇長樂的病房裏。
陸乘風六神無主的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的盯著蘇長樂沉睡的麵孔,腦海隱隱約約閃過絲絲片段,偌大的工廠裏,最角落處擺放著好多堅固的籠子,裏麵亮著一雙雙可怕的小眼睛。
一想到小女人被扔進老鼠堆裏,陸乘風又怒又怕,恨不得將monica碎屍萬段。
又想到如果他那時沒能及時趕到,她會不會像被關在牢籠裏,絕望著,害怕著,含恨而……
不,不會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想至,男人再也忍不住,自責的流下兩行清淚。
長樂,對不起……
蘇長樂沉睡便是好幾個星期,為了照顧她,陸乘風拿受傷為由直接罷工,搬到醫院住,片刻都不願離開她一步。
隻因為某個晚上,他隻是出去接個電話,回來卻發現她麵色痛苦,渾身滾燙,嘴邊不停的呢喃著他的名字,臨時送去手術室待了兩三個小時,這才脫離危險。
而這種突發性高燒發生了好幾次,直到幾個星期後,才穩定下來。
“陸先生,今天蘇小姐氣色很好,其他也沒有什麼問題,不用幾天便可蘇醒。”主治醫生大概的檢查一遍蘇長樂的狀況,發展比預期的好,嘴角不由得揚起幾分。
陸乘風點了點頭,閑雜人等自覺離開。
男人伸手將她的頭發撩至耳後,大手握住她的手,目光眷戀的看著她安靜的睡顏,輕聲道,“長樂,快點醒來聽到嗎?果果還想見到媽媽呢……”
這一段時間,他沒少夢見蘇長樂醒來,結果事與願違。
不過,經過長時間的修養,蘇長樂的傷勢也好得七七八八,除了比較深的其餘都好了,再塗上一些祛疤藥膏,倒是沒有留下什麼傷疤。
沒一會,陸晨傑來找陸乘風,兩人到病房外談話,卻沒發現,在他們離開之際,床上的人兒的手指輕微動了一下。
又是幾天過去,果不其然,陸乘風發現蘇長樂有蘇醒的跡象,有時是手指動了,有時是睫毛動了,雖然沒有完全蘇醒,卻足以讓他開心半天,像個小孩一樣坐等她醒來。
不曾想,她莫名其妙的發起高燒來,像第一次一樣臨時被推進手術室,又是兩三個小時,卻得到了意想不到的驚喜。
“乘風……”一道熟悉又飄渺的聲音從手術室飄出,驚得陸乘風猛然站起,直往手術室走去。
“恭喜陸先生,蘇小姐醒了。”
陸乘風沒有聽見一個字,直接略過所有人,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床上的人兒,一步步向她靠近,隻見她臉色依然蒼白,那雙緊閉的美目此刻卻是睜著,裏麵流轉著流光溢彩,讓他恍如夢中。
“乘風……”又是一聲清脆,可他還是不敢相信。
“長樂,是你嗎?我是不是又在做夢……”陸乘風伸手握住她的手,小小的,暖暖的,讓他想牽著一輩子,不舍得放開。
“乘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