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手把手地教我,遠處營帳裏的韓嫣,看著我們氣的吹胡子瞪眼。哦,他沒有胡須……那就是吹眉毛瞪眼。劉徹隻是把韓嫣困在身邊,他和桑弘羊談的財務上的事,原本也不是韓嫣分內。
劉徹這次可是向著我的,我還挺高興的。
衛青一個招式一個招式的糾正我的動作。
有一個動作我故意做不好,傻木頭衛青,自然沒看出來我的小九九。站在我身前,幫我擺正。我趁機在他的耳邊說:“青哥哥,你親我一下。”
衛青嘴角一抽,卻還是一本正經的糾正我的姿勢,麵無表情地說:“別胡鬧,這是軍營。”
我就趁他不注意,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很得意的笑了笑。
衛青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慌張的看了下四周的人:“都看著呢。”
“哈哈哈……看就看唄。”
說完便也不打算再逗他,他是典型的保守型男子。可不好玩的過火,讓他不自在。就退了幾步出去,將整套招式連起來,在衛青的麵前練了一遍。
我收了招式,擦擦額角的汗,跑到傻站在那裏的衛青麵前,問道:“怎麼樣。”
“靜兒……你舞得真好看。”
“……”我臉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了。這大熱天的,我練的這麼起勁。每招每式都使出了蠻力,摒棄陰柔之氣,力求陽剛。難道在他眼裏還隻是一支舞蹈?
“哈哈哈哈。”看著我一臉失望的神情,衛青忽然笑了起來。他的笑像陽光一樣,可是我卻惱了。
“青哥哥,你也耍我……”這個衛青素來溫文爾雅,和潤如玉。雖一向不善言辭,但卻從不失君子柔情。可是如今居然也學會開這種“低劣”的玩笑了。看來,他其實也挺悶騷的。
我舉起手正要打衛青出氣。忽的一陣琴聲傳來,那琴聲淳厚曼妙,非常人能奏。這上林苑還有如此高人。我便收了手,奇怪道:“咦,哪裏來的琴聲?”
“琴聲是從不遠處的犬舍傳來的……”
我忽然覺得這琴聲很是熟悉,便打斷衛青:“這琴聲……”
“李延年彈的,他不是在上林苑飼犬嗎?這你也知道的。我們經常能聽到他的琴聲。”
“他……他不是被調回宮裏去了嗎?”衛子夫的生辰宴,就是他幫著我弄得。我不是求了劉徹的恩典,把他調回去了嗎?怎麼又回來飼犬了。想著那個如謫仙般憂鬱的男子,卻要委身做這等差事,心裏有些難受。
衛青看著我,語氣平和地說:“……姐姐的壽宴之後,陛下又把他遣回了上林苑。他……畢竟是竇太主的人。”
“……”衛青一直以為那次竇太主找人殺他,救下他一條性命的是我和公孫敖。旁人也以為如此。可是這其中緣由,我最清楚不過。真正救他一命的正是此刻與犬為伴的李延年。要不是他讓季兒把那消息透露給我,衛青怕是早就長眠於冰湖之底了。
李延年因為此事開罪了竇太主。又因為是竇太主麵首的身份,而不被武帝劉徹待見。他夾在兩大敵對政治勢力的夾縫裏,被排擠,仇視,活得辛苦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