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是一條賊船!”
陳然站在船尾,透過船艙上塌陷出來那個大洞,看著裏麵那三十個人,麵色冷峻的說道。說話間,他心念一動,那柄門板似的暗紅重劍閃現在了手中。
巨闕被他提在手上之後,船尾再次微微一沉,皆因巨闕重劍那誇張的重量。
看著船艙裏那三十個人,陳然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知道這是一艘賊船,不過沒有想到的是,這艘船上的“賊”,竟然有這麼多。
那名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瞥了一眼他手上的重劍,眼中閃過一抹驚奇,還夾雜一絲微不可查的忌憚之意。
他抬頭看著陳然,臉上掛著一絲笑容,淡淡說道:“嗬嗬,你認錯人了,我既不姓趙,也不是這條船的船主,我叫劉繡春,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陳然眼神凝重,語氣冰冷的道:“林家真是好大的手筆,為了對付我,竟然一下子派來了三十個修士,實在是高看我了。”
眼下的情況,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此前一直猜測林家會對自己有所動作,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人,而且這些人,還都是擁有修為的修士!
此刻在他的感應中,船艙內的三十個人,赫然都是修士,各自的實力有強有弱。除了為首那個劉繡春,讓他看不出深淺之外,其餘人的實力,絕大部分都還在開元境初期。
除開已經已經廢掉一臂,戰鬥力直線下降的鄭前,實力達到合真境的人,還有三個,一名合真境初期,一名合真境中期,另外一人,就是那個名叫李鬆的年輕人,他的實力和鄭前相差不大,赫然達到了合真境後期。
“這下可有些難辦了……”陳然在心裏暗自感歎一聲,想不到林家為了對付自己,竟然出動了三十名修士。
從一開始,他就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鄭前懷有防備,按照他的猜測,在這艘船上,很可能還有著鄭前的同夥,但著實是沒想到,滿滿一艘船三十名乘客,竟然是同一夥賊人!
自稱劉秀春的中年男子,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自己是受雇於林家。
他看了一眼洶湧奔騰的大河,眼神閃爍,似乎有著某種擔憂,並不急於對陳然出手,臉上始終掛著一抹笑容,極有耐心地說道:“客人出十分錢,我們自然也就要出十分力,你可知道,你的人頭價值十萬兩黃金,依我看來,作為一個合真境後期的修士,能讓人出這麼高的價錢來買你的人頭,你應該為此感到榮幸才對。”
“哈哈哈,大哥說的不錯!小子你可知道,十萬兩黃金,那是生玄境高手的價錢,要我說,你死的已經很值了,沒有白白來這世上走一遭!”
之前在船艙內,和劉繡春一唱一和那個名叫李鬆的年輕人,目露獰笑,眼神犀利如刀,緊盯著陳然,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
“十萬兩黃金,的確不是小數目,我都不知道原來我的人頭這麼值錢……”陳然語氣鎮定地笑了笑。
劉秀春眼含笑意,緩緩說道:“果然有些意思,明知必死,竟然還笑得出來。”
船上的三十名“乘客”暴露出真實身份,但這艘大船卻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依舊向著對岸開去。
劉繡春不急著出手,陳然此時也不敢妄動,他原本以為,鄭前的同夥不會有這麼多,所以明知這艘船上有貓膩,依舊是上了船。
可現在,船艙內這三十個人雖然實力良莠不齊,但他們到底都是修士,雖然他的真實戰力遠遠不止合真境後期這麼簡單,但是一下子對上三十名修士,他心裏還是不由得有些犯嘀咕。
真正讓他感到忌憚的,是為首那個劉繡春,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比周圍所有人加起來還要危險,能夠讓他本能地感到忌憚的人,至少也觸摸到了生玄境的門檻。
前有三十名修士,身後是滔滔大河,陳然現在是無路可退。
陳然提著重劍站在原地,眼神來回打量著這些人,看了看腳下奔騰流淌的河水,心思電轉。
陳然臉上浮現出一抹認命般的頹然之色,旋即攤了攤手,說道:“反正我現在也已經無路可退了,在我死前,你們能否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他心裏很疑惑,剛才登船的時候,他並沒有在這些人身上感受到半點元氣波動,這些家夥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夠隔絕自己的感知探查。
“嗬嗬,我猜你是想問,為什麼之前我們身上分明沒有元氣波動,但現在卻又每個人都變成了修士,你覺得這很難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