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對中的女子都飽含深切的同情。無論她們曾多麼的**無恥,亂倫不擇,但我從未覺得她們有什麼罪惡與不齒。她們都是有血肉的血肉之軀,也不是從來就沒有過靈魂,開始就那樣**。而是被放在那等庸世庸才的身邊,又失去了正常性愛的歡樂,她們含飽欲放的豐碩的生命該如何盛放呢?又隻有性了。
這是她們不需後天學習就可具備的,是她們天然本能裏的東西。她們追求那貧瘠精神生活中的極景生活,本無可厚非,有什麼過錯。還不說她們都因此受到了嚴厲的懲罰,禍害了家人,至親至愛,也禍害了自己。我為她們生命中盛開的殷紅的毒之花朵的最終衰敗凋零感到悲傷。那種性愛冥冥的絕望之境,她們自己時刻都意識到過,而她們卻沒有將之懸崖勒住?還那樣盡力去拚去博去享用,哪怕用生命作為代價。在那些沒有理想與精神的花朵一般的身體裏,除了這個是最美好享受外,還有什麼呢?她們為著自己生命中這唯一的理想與幸福去博取,真是無可厚非的。裏的女子幾乎都是為這個死的,死在淫字上。古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說的是天下風流男子,而《秦淮書生》中的女子卻都是這樣的英烈豪傑。
心中有愛的,不會外出尋花問柳,會克製體內奔騰的欲;而為愛外出尋求的人,將那愛盡灑一時風流也無可厚非;無愛卻亂交的,她們更值得同情與引導。隻有對你充滿愛的人,才會真實的對你好,讓你心身都得到釋放與開展,心身愉悅。你還怎麼會**呢?而在《秦淮書生》中的大多數女子,無論精神還是現實,都是未得到滿足,沒有人真正愛她們的,而最終亂性了。
錢貴倘不是有鍾情這樣的情種,她的人生又將如何呢?可想而知。她們先也不是每個人都淫吧。她們的生命維係的那點紅,如流星一樣在人間微妙閃爍。讓人抓不住,卻讓人心疼。
篇首昌氏的出現,無不充滿了神秘,有股飄然若仙的味道。如白骨精一般,弄遍天下無敵手,失去了多少男兒的性命。而如此神仙之身,原也不過是血肉之軀,她之所以奇淫,都因從小就在那風月場所長大,她的母親就是靠那行吃飯的。從小領教看到的就是那類物景,她人生的理想就是尋這類歡樂的。支撐她的並不是她有多在行,多有道,而是精神上的那股淫氣。這個女子是真正的淫。
而這奇淫如仙的女子怎也會因淫而死呢?她在開篇真的是吸引人眼球,心靈的。我一點都沒覺得她淫,或醜。隻覺得她生命之欲的美。正是這個神仙一樣的女子,最後卻因為家庭的變故,墮落到了凡間。從神秘無比跌落到現實的不堪,最終賣給屠四做了妾,最終被個凡人腰有奇物的竹思寬弄死了。這是個女子淫滅的過程,道行那麼深,應該享受人間繁華美愛,為何她竟如此的淒慘呢?也算滅盡了世間女子對那物的幻想吧。倒是那又醜又黑又惡的姑子得了道士的奇術,因生得醜而善終。那些身懷絕技又貌美如花的女子,最終卻沒有一個得到好死。就拿黑姑子的徒弟,崔命兒來說吧。
“她父親姓崔,曾做過一任北京刑部司獄,同禁卒通同作弊,四六分贓,苦難獄中犯人,刻毒難言。雖掙了些家私,後被上司知道,革職回來。他這女兒生得十分標致,夫婦愛之如命,起名叫做命兒。舍不得把她嫁與尋常人家,要選一個做官有錢的佳婿,誰知姻緣不湊,總無其人。到了二十多歲,吳老兒素聞其美,煩人去說,崔司獄雖知他是要做小,因上沒夫人,才嫁了這個富貴老漢,做了一位小尖夫人。你道何為尖夫人?要說是小,上邊沒正室,與大無異,要說是大,卻又娶來做小,在又小又大之間,所以有此美稱。”
你說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正當年華,放在一個七十歲的老爹身邊做小尖夫人,又得知了其中的樂趣,不出人命才怪。因為他們的婚姻本就是金錢婚姻,無愛情可言。最終那吳老兒吃春藥一夜嗚呼了,命兒被族人說成淫死主公而趕出家門,做了姑子。實在不怪命兒淫,她本也是良家女子。後命兒從師黑姑子學成了采戰術,她卻心愛富新不忍采他。
先看他們這樣恩愛,還以為會有一個好結局,會把錢貴與鍾情的美好愛情再播放一遍的,也算滿足下人們心中美好的意願。而現實真不是這樣。
“富新雖穿著一身布服,卻生得俊美非常,十分可愛,命兒喜孜孜笑臉相迎,讓他坐下,心中暗想道:我每常自負,以為自己是極美的了,不想他一個男子,竟這等標致,與我相形起來,我真要拜下風了。兩隻眼睛釘在他的臉上,連眨也不眨一眨,,,這少年不但貌美,且物也美,命兒愛他至極,不忍采他,任他高興,事畢之後,命兒緊緊摟著他,問他的姓名年紀,他說姓富名新,今年才交十六歲。命兒舍不得放他起來,做出許多騷模騷樣,富新也十分愛她,又風流了一度,方才穿衣而起。命兒同他攜手並肩共坐,又問他的家世。他將家中隻有老母,貧窮度日,盡情相告。命兒又愛又憐,取出二十金相贈,又在奩中揀出關頭的一根金如意簪,替他關在頂上,道:“這是我當年關發的,今日贈你,切不可拋我腦後。”
與錢貴當初留宿鍾情許終身離別時的情形一模一樣。若是富新如鍾情一樣的男子,那命兒的命運可否象錢貴一樣發生改變呢?當然會,隻是最終富新因為貌美被司進朝騙進家當了男妾,然後又與司進朝的妻妾奴婢們群淫。而對命兒的癡情與真愛呼喚,置之不理。最終客死他途。
命兒雖是苦命人,還是有著真心真愛的,隻是那世間沒有那個真心愛她的男人。最終與童自大pk采戰術而喪命。而臨死前,她歎了幾聲,道:“罷了,我也傷的人不少,一報還一報,今日死得其分。”實在是可憐。要說錢貴是萬花叢中的那點紅,而命兒也是一點都不愧於萬花叢中的那點紅的。
還有鐵化的老婆火氏,初看真是個**無恥的女子,粗俗而促使。比鐵化更甚。因為鐵化的原因,她不得滿足。竟然與狗交。然後與竹思寬,卻還弄出了好些感情。她身上似乎有點李瓶兒的影子,要說她惡,她淫,真的沒什麼好說的,有的也隻是可憐。她對竹思寬的一片癡情還是可鑒的。後還因空虛難忍而與童自大做過一回。為了與竹思寬長久,為著鐵化出去做官似乎改了性子,變得好溫和而柔美。最終卻在那場大雪中因為興奮過度而死去。那不是素日的格外饑渴,又哪來的那等興奮?看著不免叫人傷心。
若命兒是那萬花叢中的一點紅,她倒是萬花叢中的第二點紅了。而最終這點點紅都隻成為了黑。
還有阮大鉞的妾嬌嬌,嬌嬌的女兒寶兒,阮大鉞的兩個兒媳婦,郟氏,花氏。與猴交生子易於仁的容氏,因母與狐交生下的奇姐。她們都是因為冠以淫字死的。她們那一點殷紅帶給她們的不是美好人生,而是黑色絕境。而她們陷入這個絕境的過程都與她們所處的外界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