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的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青,額頭的青筋跳了跳,餘光一瞥間正巧看見那針線籃中的剪刀,默默的盯著那把剪刀半天,她突地冷笑了一聲,抓起剪刀就衝出門外。
夢琴一驚,連忙起身追著自家主子的身影跑了出去,隻見主子左拐右拐的,步子雖亂卻異常堅定,夢琴眼皮跳了跳,果然就見不遠處那黑漆牌匾上用黃金碾成墨顯得大氣非凡的瑾園二字。
夢琴頭皮都發麻了,趕緊跑快了幾步拉住自家主子的衣角:“王妃!這是瑾王爺的院子啊!這會兒王爺恐怕已經從宮裏回來了,您應該到門外侯著啊!您是不是跑錯地兒了!?”
蘇莫一把拍開夢琴的手,見她吃痛的鬆手,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語氣放緩:“夢琴,不是說王爺今晚要大擺宴席麼?這來的可是皇親國戚,咱們可怠慢不得。你趕緊去廚房那裏看看,再到管家那裏去知會一聲,讓管家趕緊將府邸布置布置。我呢,現在要進王爺的寢室去替他收拾收拾,好讓王爺今晚做個好夢!”
夢琴看著蘇莫手裏抓著的剪刀,死也不信她的話:“王妃放心,這事兒奴婢在回府的時候已經通報給管家了,這會兒管家估計已經著手準備了很多,咱們隻要去看結果就成了!”讓您一個人進王爺的房間?算了吧!還是自己跟著的時候會安心點兒!!
蘇莫嘴角嚅了嚅,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這有個太聰明的丫鬟有時候也挺不好的。
蘇莫左右看了看,見沒人就趕緊推了進去,夢琴趕緊跟上。
一進這南玄瑾的屋子,蘇莫的嘴巴咂巴的就沒停過,奢侈,太奢侈了。連地板都是用的白玉給砌的,隨便一個燈架都特麼用的金子打造的。無視四周的寶物,蘇莫準確無誤的閃進了內堂,再次對著床上那比席夢思還要柔軟的綢緞被子感歎了一把便打開了南玄瑾的衣櫃。無視那些價值不菲的衣服,蘇莫將身子拱進去不停的扒拉著,不時的向後扔一條白色的褲子出來。
盯著那一地的白色褻褲,夢琴眼角抽了抽,實在是不知道自家主子是何寓意:“王妃,您把王爺的….王爺的褲子拿出來做什麼?”請原諒她還是一個無比純潔的小姑娘,褻褲什麼的真的說不出口好麼!
蘇莫並沒有回答她的話,過了好半天才將身子退出來,摸了一把有些淩亂的頭發,她輕笑一聲:“看見那個箱子沒有?給我搬過來!”
夢琴點點頭,剛彎腰準備抱箱子的時候餘光瞥見自家主子突然邪笑一聲,拿起一條白色的褻褲,夢琴剛要驚叫,便聽見極為好聽的‘嘶’的一聲,那上好的褻褲檔、部便被蘇莫剪了一個長長的口子。
之後蘇莫便停不下手來,將地上一條條的褲子都剪了一個長長的口子,夢琴硬生生的咽下了想要喊出的話,抱著箱子跑過去:“王妃,您把王爺的褲子剪壞了做什麼?”
蘇莫剪的很快,那棉布被剪開的聲音讓她莫名的有一種快、感,眼神發光:“南玄瑾不是讓老娘給他展現琴技嗎?他既然那麼想要老娘的禮物,老娘就送他一個大禮!!今日宴席之上,南玄瑾若是讓我去彈琴,你就將箱子搬上來!!”
夢琴眼角抽了抽,額頭更黑了,這褲子被王妃剪了之後跟那三歲的光腚小孩有什麼區別?其他的不敢講,就算她真有這個膽子將這箱‘禮物’抬出來,王妃哪還有命在?
默默的吞了吞口水,見自家主子依舊一副快樂無比的模樣,夢琴嘴巴動了動,終將還是將話給吞了回去。
雖然在聽到王爺想讓王妃給那個還未進門的側妃彈奏曲子的時候她也很是憤怒與不值,但是仔細想想,這難道不是一個在王爺麵前大展身手的機會?這王妃除了出身不太好之外其他的琴棋書畫哪個方麵不甩那個在戰場上撿到的女子百倍?
至於這一箱子褲子,恩。她還是默默的為自己的主子操心吧。
王府內,一身著紫色錦袍,身形修長的男子幾個跨步追上了前麵那個身著暗藍色一身冷清氣息的男子,好不容易與衣著暗藍色衣著的男子保持在同一個步伐,那紫色錦袍男子頓時彎起眼角笑的人畜無害的模樣:“四哥!”隻是還未再進一步,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從天而降,擋在他的麵前,聲音低沉而沒有絲毫的感情:“小王爺恕罪,王爺身旁三尺之內不得有人近身!”
那被稱之為小王爺的男子頓時陰陽怪氣哎了一聲,委屈不已的表情誇張不已,下一秒卻是再次眉開眼笑,對著那黑衣男子笑道:“兩年未見,青代的輕功又見漲了!”說著抬起左手放在眉峰處誇張的四處張望:“我說你這是從哪兒飛出來的?本小王爺怎麼沒感受到一點兒氣息的樣子?”
那走在前麵並未停下腳步被稱為四哥的男子步子微緩,輕輕的轉過臉來,隻顯半側就已風華絕代,劍眉微斂,朱唇輕啟:“你不呆在宮,跑來我的院子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