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莫已然清醒,南玄瑾緊緊將她擁入懷中。一邊將周邊圍過來的士兵鏟除,一邊護著她與毛天佑彙合。
蘇莫靠在他的懷中,知曉南玄瑾是不願她再動用內力,方才清醒的時刻,她便知曉自己因激發潛能而走火入魔,所以也不敢輕易妄動。
然而鼻腔裏湧入了一股子的血腥味,讓她眼角不自覺的瞥向南玄瑾的胸口,雖看不見傷口,但那印在衣服上的血跡仍舊刺痛了她的眼。
這個時候,突然淩空幾聲尖嘯聲,寒芒一閃,那悄悄向南玄瑾等人圍過去的黑衣殺手便一個個的倒地身亡,細一看,每個人胸口的位置都不偏不倚的插著一柄寒光閃閃的暗器。
隨後,君樂之那悠閑的身影便閃現出來,一下子便落到了自家看似經不住圍攻的自家師叔的身旁:“師叔,咱能不裝了嗎?”
毛天佑誇張的抹了一把汗,恨恨的瞪了一眼君樂之,此刻他們已退至城牆邊緣,一轉頭,便能看清下麵的狀況。
毛天佑與君樂之同時轉過頭向下望去,隻見下方青代等人雖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方才蘇莫落下去的場景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於是在衡量一下利弊之後,便引領著一小隊人向城門這兒衝了過來。
而與他們對抗的,則是被之前被他們所擊殺掉的顏必烈的屬下們。群龍無首,遊牧民族又無比團結,心中懷著無比恨意的情況下,竟然與青代帶過來的一隊精英士兵打的不分上下。
下邊戰況連連,這邊也是危險無比。尤其是還沒有任何作為的南玄允,讓毛天佑的心中微微的下沉。
仰頭灌了一口酒,毛天佑將袍角塞到腰帶上,摩拳擦掌的姿勢讓君樂之的臉上掛起一抹笑容。
這不靠譜的師叔終於要認真起來了。
他的這位師叔雖然喜愛耍賴撒潑,但若論起認真比試來,怕是門中除了老尊之外,無一人是毛天佑的對手!
隻見毛天佑伸手輕撚了幾個訣,口中喃喃速念著什麼,隨後一頓,低垂的眼眸突的抬起,眼中光芒乍現,一層淡淡的透明的如同薄霧一般的罩子罩住了他的全身,身形一閃,眾人根本就看不清發生了什麼,隻覺得脖子一涼,下一刻,便成了倒在地上的屍體!
眾人皆驚,不知是誰驚恐的叫了一聲,隨後恐懼便如蝴蝶效應一般迅速的四散開來,之前還雄糾糾氣昻昻的隊伍一下子四分五裂,比起能夠看得見的招式他們還尤可接受,然而麵對這未知的根本就看不見的死神的鐮刀,那種不知何時才會死去的煎熬的感受更加容易令人產生恐懼!
蘇莫一直埋在南玄瑾的胸口當中,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覺得耳邊突然傳來了陣陣的倒吸聲以及身體倒地的沉重聲,待她要抬頭,突然眼前就黑了下來。
一雙手將她的雙眼遮住,頭頂上傳來南玄瑾微微清涼的聲音:“沒什麼好看的。”
南玄瑾不讓蘇莫看,一方麵除了擔心她看了之後會想起之前走火入魔的場景外,另一方麵,則是眼前的場景,如同地獄一般!
地上到處都躺著屍體,有的一劍封喉,有的卻是遭遇什麼怪力一般四分五裂,斷胳膊斷腿以及極有可能的被撕裂身體而散落在各處的內髒,看著實在是令人作嘔!
對於毛天佑所修的怪異的武功他早就有所耳聞,如今一見,卻是想不到是這般慘烈的場景!
南玄瑾皺著眉頭忍著,君樂之卻是忍不了了,他似乎隱忍的比較厲害的樣子,終於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胸膛裏似乎將什麼瞥住以致於不用吐出來一般的模樣:“師叔,夠了,我要吐了。”
正在廝殺的毛天佑聞言身子一頓,回頭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紅芒,冷若冰霜的胡子臉在見到自家小師侄的時候突然就像一抹陽光一般燦爛的笑開來:“莫不是有了?”
君樂之翻了個白眼,懶得理這種神經病。
見自家小師侄根本就不理他,毛天佑很是不滿的嘟囔著,隱約可聽見什麼我是師叔啊,小輩真不懂得尊敬人啊什麼的話,那模樣就似乎剛剛一眨眼便殺了那麼多的人不是他一般!毛天佑雖囉嗦,但倒也很是照顧自家小師侄的感受,將手從對麵的屍體的胸膛中抽出來,甩了甩,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甩啊甩的,竟然就將手上的血液甩的一幹二淨!
毛天佑向南玄瑾走去,周圍剩下的人見識過他的凶殘之後皆都畏懼的舉著銀槍身後退去,那銀槍本該是他們用來殺敵的象征,然而此刻,卻更像是能夠保護他們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