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燁哥哥!”
一道小小的身影從淩白的身後閃了進來。南玄熔的雙眼中含著淚水,牙齒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小手微微顫抖的想要觸摸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南玄修燁一直提著的心在看見南玄熔的身影後緩緩的放了下來,眼前的這個半大的小子第一次在他的麵前露出了悔意,他心中一軟,默默的歎了一口氣,伸手抓住南玄熔伸過來的手,顧不得自己受傷的身子,朝著那門口站著的人單膝跪下:“弟不敢。”
南玄修燁眼角的餘光瞥過來,小包子南玄熔擦了擦眼淚,跟在南玄修燁的身後跪下,恭恭敬敬的喊道:“臣弟拜見皇帝哥哥。”
頭頂傳來輕笑聲:“熔兒倒是被教導的不錯。”
南玄修燁緊緊的抿著唇,震驚的情緒早就在之前被那一鞭子抽倒在地的時候消失的一幹二淨。
他的心中現在隻剩下滿滿的疑惑與不解。
在他們麵前的,不是他人。正是幾年前被傳的沸沸揚揚,因著與南玄瑾爭奪魏初雪而選擇與魏初雪同葬火海的前任皇帝,南玄昊!
其實南夏的帝位誰來坐他南玄修燁都不會在乎,卻是唯獨不能是眼前的這個人!
這個他從小就極度忌憚恐懼的人!
就是連強大如廝的南玄瑾也要提起十分的精神來對付的,他們的大哥!
所以當他聽說他的這位大哥竟然選擇與那魏初雪同葬火海的時候,他根本是不信的。當初見到屍體的時候也就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如今細細的想來,是那具被燒的根本就看不出麵貌的屍體!
南玄昊沒有死,既然沒有死,也隱世了那麼多年,那他為何現在要出現?況且他身邊的這個人他也認識,不正是那之前被傳早就已經死掉的商夏的使臣淩白嗎!?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低著頭的南玄修燁的眼瞼輕輕的顫了顫,將頭低的更低了,擋住了他眼中所有的情緒。
南玄昊對著南玄熔頗為讚賞的點點頭,麵上露出一絲苦惱:“也不知道朕的這張老麵孔,還能不能順便進宮呢?”
南夏天牢中——
魏晉背著手在天牢中緩步而行,獄中士卒皆恭敬的站在兩邊低著頭向魏晉不斷的問好。而一些想要上前來巴結一二的人皆被魏晉帶過來的管家給一一擋了回去。
獄卒心中腹誹,但礙著魏晉的身份,即使是在平日裏做慣了高高在上的人也不得不收斂起性子,狗腿子的跟在魏晉的身後。
魏晉表明來意,獄卒領命。立即將魏晉領著向關押著南玄允的所在地而去。
即使是陰暗潮濕,空氣中還不斷的傳來一陣又一陣無法言語的腐臭味,那一抹悠然自得的背影如同一株青杉一般,靜靜的坐在那裏,不為外界的一切所動。
魏晉輕笑一聲,拱手道:“允小王爺,許久不見。微臣特來看望一二。”
南玄允盯著牆角的視線收了回來,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沾了些灰塵的衣袍:“魏太傅竟是先來看望本小王爺而非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本小王爺真是感動不已。”
魏晉低低的笑了幾聲:“有太後娘娘在,臣相信,茵茵斷然是不會受到什麼委屈。即使是有委屈了,那也是來自於太後娘娘,也該是她自己應該承受的。”
南玄允偏過頭去,牆外的月光透過鐵窗透了幾股進來,柔和的光芒中隱隱的飄浮著細小的灰塵,似一隻隻展翅飛翔的蝴蝶,不畏懼火光,為著那一刹那的光芒折盡自己所有的生命!
南玄允輕輕的閉上了雙眼:“魏太傅說的不錯。太後娘娘,確實是個心慈仁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