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兩日,果真那胡相前來以表關心,看似笑麵之人頗為和善,隻那眼眸裏的得意之色藏的不是很深。
池初夏在外院駐足等待,劉璉和劉璟陪在劉基身邊。
沒有多時,胡惟庸便離開,池初夏連忙衝進了劉基臥房,而對方留下的藥石,經過查探也沒有什麼異常。
看著池初夏緊張的樣子,劉基笑問,“你何須如此小心謹慎?想那小老兒雖然與我結怨已久,但也不敢公然下手,隻會行那栽贓陷害的小人之舉。”
池初夏看了眼劉璉和劉璟,有些話不知道能不能當著這二位的麵來說。
劉基明了,便吩咐劉璉與劉璟先行退下。
“你覺得胡相可有謀反之心?”
“為何如此問?”劉基好奇。
“我們那個時代,看你們,胡惟庸就是以謀反之罪被處死,牽連甚廣,而您,則是因為食了他所送之藥,才……”
劉基聽此撫著胡須思索,“當初聖上欲立他為相,我說為相者猶如駕車,恐怕他會使車翻掉,但他最終位居相位,且當了多年獨相,生殺廢黜大事,甚至欺瞞聖上自行執行,但他雖欺上瞞下熱衷功名,卻應該沒有造反謀逆之由吧?”
池初夏不解思索,真相多埋藏在曆史長河之中,她知道不能相信那些所謂的記載。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其實你不必太過擔憂,不過此事倒是給了我一個極好的借口,我是要去聖上那裏,告他一告。”
池初夏歎息,她知道劉基對朱元璋或許還心存僥幸,隻是帝王皆是猜忌心重,而且朱元璋可是將他的開國功臣幾乎殺了幹淨,劉基明白他愛猜疑,所以拒絕為相,但是他卻也以為朱元璋不至於完全不顧情分。
而且,這胡惟庸既與劉基素來不睦,卻在此時過來探望?
回到院落,池初夏坐在紅梅樹下敲著石桌支著下巴,思慮接下來應該如何走,劉璟這時提著一布袋冬棗過來,“侄女在想什麼?如此悶悶不樂?”
“二叔!”池初夏收起心緒坐好,暗歎無論何時,顏值確是一種擔當啊,隻這麼一人往這兒一站,就是看著也這麼賞心悅目。
“還沒說為什麼悶悶不樂?且這外麵天寒,怎不披件披風?”
那邊荷葉匆匆跑回屋中,拿了件紅色繡花披風出來。
池初夏嘿嘿一樂,“二叔生的這般好看,又懂得關心別人,怎的就沒有哪家姑娘看上你?聽荷葉說和你年歲一般大的孩子都能唱民謠了。”
“胡鬧!”劉璟有些羞惱,不過也並未真惱,白了荷葉一眼,嚇的小丫頭連連謝罪,被池初夏拉到身後說沒事兒。
“那二叔倒是說說,為何都這個年歲了,還未娶妻生子?”
“那就等侄女先嫁了再說,二叔不急,不知那吳王殿下可會再來提親?”這反將一招夠狠。
池初夏牙疼,一想到那個十四歲而已的小破孩兒她就隻剩下了無語。
“之前祖公說為我開立社學,二叔你平日不願為官,不然同我一起辦社學如何?”她連忙轉移話題。
“父親有與我和大哥提過此事,我覺得甚好。”
“對了,前日我托你詢問的冶煉鍛造師傅如何了?”
“你說的那個叫彈簧的東西,是需要手藝極好的冶煉鍛造師傅才能製作,但是費時費力更耗錢財,隻那一根,估計就能買上幾輛豪華馬車,得不償失。”
池初夏點點頭,她猜著就會如此,如那些電視小說中去到古代就各種發明的狗血不太現實,至於她想要的橡膠,就更別想了。
然而劉璟卻給了她一個驚喜,“你說的橡膠,當真不知為何物,若說膠,不知杜仲如何?”
眼眸瞬間亮起,“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杜仲膠?具有橡塑二重性的優異高分子材料,它與三葉橡膠樹所產的天然橡膠化學成分相同的,雖然分子結構不同,杜仲膠為反式聚異戊二烯,天然橡膠則為順式聚異戊二烯,但卻也是適應廣泛種植發展潛力具有巨大的優質膠源。”
劉璟和荷葉一臉懵比,不知道這位性格怪異的小姐嘴裏嘰裏呱啦說的都是什麼鬼?
其實池初夏倒不是想和那些狗血的穿越小說一樣到了古代就各種發明創造出人頭地,相反,她希望自身低調,越低調越好,隻是作為一個現代人來講,這古代缺少的日常生活用品太多,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總得先讓自己過的舒適點才好。
而且她向來是個心思聰穎做事沉著冷靜的人,今日見那胡惟庸領著侍衛過來,個個人高馬大,定是一等一的高手,這古人好武,就這劉府的看家護院,也是日日習武鍛煉,她心下也明白,就以她自身所帶那瓶防狼噴霧,對這些人一點用處也沒有,隻怕沒噴人家臉上倒是被一把搶了去噴自己臉上,所以培養一批護衛真的很有必要,而且至少這批護衛能絕對壓製對手手中的勢力,要是被來了陰的,比如暗殺綁架之流,也能從容應對,這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