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便宜二叔一起出去,並肩而行,池初夏蹙著眉頭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
忽地額間多出一指,她愕然抬頭,卻見劉璟彎腰,那張俊朗迷人的臉放大在眼前,正用手指揉她的額心,“再皺就要變老婆婆了。”
池初夏隻覺心頭若錘子橫衝直撞,別扭的別過臉,耳根發熱,暗道這二叔真是妖孽,“是要變婆婆了。”
“哈哈,也是,你小小年紀,卻一副老成的樣子,有時候啊都想看看是不是你這皮囊裏塞了一位老婆婆進去,不然父親大人如何與你小丫頭這般投機?呀!”劉璟忽然驚訝的蹦開。
“咋了?”池初夏疑惑的看著他。
“你該不是……是父親大人……所以塞給大哥做掩護吧?”劉璟斷斷續續一臉深意的猜測。
聰穎的池初夏立刻就明白了劉璟那些省略的話的意思,不禁又氣又笑,“二叔與我年歲其實差不多,祖公都沒將你塞給你大哥,如何就這樣對我一個女兒家做那樣的決定?你也真是夠了。”
“哈哈,玩笑,玩笑。”
“一點兒也不好笑。”
劉璟一隻手背於身後,“那作為賠罪,二叔請侄女吃鹽水鴨如何?這幾年開始可是很美味的吃法。”
鹽水鴨?似乎是明朝開始興起的一種鴨子吃法,她吃過一次,味道嘛,還行吧,不是太合她的口味。
“二叔,不若你吩咐下人買了鴨子處理好,我做好吃的給你?讓你嚐嚐我家鄉的吃法?”
池初夏啊池初夏!女兒家的那點兒小心思……哼!女兒家什麼心思?我也想吃二十一世紀的吃法了好麼?和想做給便宜二叔吃之類的想法一點關係也沒有!
她心中羞恥之心與理智打著仗。
“好呀,沒想到侄女還會做吃食?那二叔就嚐嚐。”劉璟欣然同意。
去到廚房,劉璟還以君子遠廚房為由不肯進去,不過被池初夏一把拽了過來給她打雜。
“古書院,琉璃塔,玄色緞子,鹹板鴨!今天我們就吃板鴨。”
“板鴨?何為板鴨?”
池初夏一想,呆了,“二叔,你們這兒可有醃製的鴨子賣?”
“還未曾聽聞此等吃法。”
池初夏無語,板鴨似乎是明末出現的吃法,沒有醃製的鴨子怎麼做呢?板鴨本來就講究幹,板,酥,爛,香。無法,她隻好動手將鴨子用鹽鹵醃製風幹,“那今日我們先吃別的,等著鴨子醃製好之後我再做給你吃。”
“生煎包,布袋饃吧?好久沒吃了,好想吃。”
不得不說,池初夏當真是個勤奮的娃,也做了一手的好菜,包的包子圓潤型好,忙活了兩個小時,劉璟已饑腸轆轆才判得一桌好吃的上來,除了生煎包布袋饃,池初夏還炒了幾個小炒,用於夾在布袋饃之中,此種吃法劉璟可謂大開眼界。
荷葉跑來,看著滿身油煙的池初夏和劉璟隻剩下了良久無語,池初夏直接拉她坐下,“吃啊,一起來,嚐嚐我的手藝。”
“奴婢不敢!”
“叫你吃就吃,怕什麼。”
荷葉小心翼翼的看看她又看看劉璟,見二爺點頭,她才小心翼翼的夾起一個生煎包吃起來,眼睛也越睜越大,“小姐,好好吃。”
池初夏拿起布袋饃,夾了一堆小炒進去遞給她,“吃這個來。”
飯後,池初夏揉著肚皮,劉璟亦是如此,“沒想到啊!侄女還真是總令人出乎意料,你這手藝,若是收兩個學徒,在應天街道上尋一家店麵,想必定然客源滿堂財源滾滾啊。”
池初夏卻抿嘴搖頭,“不可,皇上親民厭商,我可不會往槍口上撞,這些就是做給你們吃吃,不要外傳。”
“槍?”
“就是你們的火銃!”
……
姨媽痛是一種無法言語形容之痛!看著池初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荷葉熬了紅棗枸杞湯來,隻能心疼著,她為奴婢這麼久,如今第一次見這麼平易待人的主子,和那些對下人好的主子不同,她是以平等之姿待她,這讓她又舒服,又感動。
“小姐,這荷葉若是能替你受著,荷葉就替你受了,快喝點兒熱棗湯暖暖肚子,等會兒我去取了牛皮袋兒包了炒熱沙過來給你暖肚子。”
“唉,我的家鄉流行一段兒話,說這個世界上最瀟灑的人就是大姨媽,她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她不來你急死,她來了你煩死,她來或不來你都得默默忍受,認了吧。”
“啊?姨媽怎麼了麼?”
“沒事,謝謝寶貝的紅棗湯,麼嘛!”池初夏一骨碌坐起來,接過湯給了荷葉一個飛吻,燥了荷葉一個大紅臉,哪家小姐會如她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