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少年卻忽地笑了,“小婉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嗯?”
“其實陸北今日前來,也有一事求你。”
“你說。”
陸北忽然站起身來,繼而誠心彎腰拱手鞠躬,“陸北在這裏求您,希望可以為我和荷葉賜婚,今日我問了爺,爺說要征求您和荷葉的意見,我知道,荷葉心裏有結,希望小婉姐可以細心開導。”
池初夏睜大眼眸,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有點兒懵,“你……你不介意我們荷葉麼?”
“她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姑娘,若要怪,我也隻會怪自己的無能,不能保護好她。”
池初夏反應過來後沉默了一會兒,才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這個結可不是我來開導就能過去的,這個結,大概隻有你才能解,喏,既然都要當人家相公了,去給她守夜吧,她睡覺不安穩,有些驚夢心悸。”
“呃……我……”陸北沒反應過來。
池初夏笑罵,“你什麼你,我那屋子讓給你們了,去給荷葉守夜吧,明早若她睜開眼看到是你,心裏的難過會一掃而空的,去吧,不過不許占便宜。”
陸北歡喜無比,“小婉姐放心,我隻坐在床頭兒,為她守夜。”
看著陸北腳步輕快的跑向院子,池初夏回頭看著菜園欣慰的長出了一口氣,“呼~~~~真是嚇死我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荷葉才好呢,欸,陸北可真是個好男人啊,我們荷葉一定會幸福的。”
自言自語剛說完,她伸著懶腰,又一個身影走到了身邊,“你把屋子讓給他們,你今夜睡哪兒?”
池初夏一愣,回過頭,燈籠映著那抹俊朗的身影,心疼不由一跳的鈍痛,“屋子還有,不行就睡帳篷,總有地方睡。”
“我不解,你為什麼忽然又如此冷漠?”
腦海中又回憶起那些被禁在滁州燕王府的日子,還有那個驚雷的大雨夜,對方擁著徐妙雲,冷漠的對待她,扇她耳光的那個人……
“妙雲快生了吧?”
“……”燕王沉默了許久,而後緩緩地‘嗯’了一聲。
池初夏側過眸子看著他,“之前我昏迷,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我回到了兩年前,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夢,但對我來說現在回想起來還真切的感覺著那些撕裂我的疼痛,夢裏,我沒有跳崖逃離,而你,拘禁了我很久很久,我快被逼瘋,而後更是因為你而失去了小葉子,我無法忍受。”
“你隻是因為一個不能確定的夢……就給我下論斷麼?”少年疼痛。
“我不知道,那麼換句話來說,妙雲快要生產了,你會休了她麼?還有你們的孩子,你會放棄麼?”
燕王沉默,沉默很久才緩緩吐出:“不會!”
“對哈,你不會,這是你的答案,所以其實不是我對你冷漠,而是我們必須如此,而且如果你真的拋棄她們,你也就不是我愛過的人了,所以我們即使再糾纏下去也是沒有結果的。”池初夏無奈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腳。
“咳咳……”身後傳來幾聲比較刻意的咳嗽聲。
池初夏一愣,瞬間心頭湧上安心的感覺,欣喜的回頭,“瀟瀟。”
“沒有打擾到你們聊天吧?”少年一身鵝色麒麟袍,單手負於身後,俊秀英朗。
池初夏已多日不曾見到朱橚,而那噩夢一樣的兩年裏,她對朱橚卻產生了嚴重的依賴感,當下跳下長椅,徑直衝了過去,一頭紮進了朱橚的懷中,緊緊環住了對方的腰。
而周王,呆呆的愣住,他更多的感覺到的池初夏對他的感情,大多是停留在池初夏跳崖時候所說的那句:如果能回去,姐姐一定是選你……
之後池初夏回來,卻依舊是沉穩且有能力的池初夏,身後有著武當門派的支撐,依舊做各種研究,隨便些點子就令人驚喜,對自己,更多的也隻是刻意的疏離。
加上之前池初夏被下藥,與燕王再次歡好,之後又表現出了他們彼此的曖昧,他本以為池初夏又要回到四哥身邊了……
可現在,她卻是主動的投入他的懷裏,主動的環著他,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對自己的依戀。
“呃……婉兒,你這是……怎麼了?”他不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