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煌說道:“你去吧,探探底。”
何文淵立即出去,與這為鄭如瑾一會兒。
鄭如瑾早已在船上等候的,就是偏廳之中。
何文淵一走進來,鄭如瑾就起身行禮,說道:“學生鄭如瑾拜見何大人。”
何文淵眉目一挑,說道:“哦,有何功名在身啊?”
鄭如瑾說道:“學生並不才,乃是正德十二年舉人。”
何文淵微微吹著茶水,說道:“說吧,魏國公有何想法?”
鄭如瑾說道:“我家國公,特地派我來勸告雍王殿下,想說服雍王殿下,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何文淵的動作微微一滯,說道:“就這些嗎?”
鄭如瑾說道:“就這些。”
雍王到了現在的地步,哪裏有回頭的可能啊?雍王現在回頭,根本就是眾叛親離的下場。所以即便是雍王的部下逼著,雍王也絕對沒有半途而廢的可能。
鄭如瑾說的是正確的廢話。
鄭如瑾與何文淵兩人都在心中暗罵。
鄭如瑾他來到這裏拜訪雍王的人,其實已經失去先機了,其他按他的意思,隻要的坐在魏國公府之中,隻要雍軍攻成不克,那時候,自然會想其他辦法了,到時候待價而沽。能將南京城賣出一個大價錢。
誰讓草包徐鵬舉,一點信心也沒有啊?鄭如瑾已經上門求見,已經是弱了一步,所以,鄭如瑾想辦法挽回局麵。掌握談判的主動權。
而何文淵表麵上對魏國公來使不在乎,但是在心中重視之極,無他,就是因為何文淵越發了解東雍的製度,越發感覺到自己的位置的尷尬之處。
當然了,雍王抵定天下之後,不會完全按照東雍的製度,如此的話,一定會出大問題的,但是雍王一些治國理念在雍國製度之中,暴漏無疑。
雍王重實務,輕空談,重循吏,輕詞臣,他看得出來雍王,很像太祖,成祖,而不像孝宗弘治皇帝,所以說雍王的官,那是絕對不好做的。
但是另一方麵,雍王的封爵製度,可謂豐厚之極,一個公爵簡直海外藩國之主。雖然說有傳承數代的限製,但是何文淵看的開,隻要此地是何家開辟的,即便將來撤了封國,他何家也會是當地的第一望族。
而非軍功不得封爵,何文淵一路勸降,也算是有大把的軍功在手,但是這些軍功根本不行,而南京與眾不同,隻要他能勸降南京城,即便是雍王也不會不給一個帶封地的爵位。
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鄭如瑾為魏國公效力,不想輕易低頭,在他想來,南京城固若金湯,根本不可攻陷,所以雍軍最後還是要求他們,於是就端著架子,雍軍先開口。
而何文淵雖然著急,但是也不敢給魏國公開出什麼太離譜的條件,因為對麵不是別人,是魏國公。
對於魏國公家族來說,可以用富貴已極來形容。即便是皇帝老兒的享受,也未必能及得上魏國公。在南京這六朝金粉之地,享有特殊的權力,不管是裏子,還是麵子,都是大明一等一的家族,不比一些藩王的勢力小,甚至要勝過很多藩王,最少除卻雍王這個特殊的藩王之外,其他藩王都沒有兵權。
但是魏國公家族,時代在手裏麵攥著南京守備的官職,擁有南京的兵權在手。
這樣的家族讓他們投誠,到底開出什麼樣的價碼合適?簡直是封無可封,賞無可賞。何文淵也不敢輕易開這個口。
所以雙方的第一次接觸,就不歡而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