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柯的心神全部沉澱進自己的內景之中,他此刻的靈魂雖然仍然隻有半身凝型成功,但是較比一月之前卻已經有質的不同。耀眼純潔的白光包裹著魂體,不管是淬靈還是禦魂都要比之前更 為熟練百倍。白柯此時的靈魂強度已經可以支持他在沒有魂渠的令中沿著既定路線自由行走了。就連胡紅蓮都訝異於白柯的進度,他從沒有聽說過有人竟能以如此快的進度修煉禦魂六相術,它覺得自己仿佛在白柯的身上看見了當年龐釋儉的影子,也隻有一代令王龐釋儉才有可能趕得上此刻白柯的修習進度了
可以說,此刻白柯就靈魂強度來說絕對可以在當世排進前十,他所欠缺的隻有對令術的熟練度和畫龍的把控力。他現在仿佛擁有著一座富可敵國的大金山,唯一的問題便是將這座金山轉化成可以流通的貨幣。
白柯對於自己的進度倒是毫不吃驚,不得不說,他越來越意識到胡紅蓮給自己的這禦魂六相術對自己的重要程度。這門煉魂之術就像是一把鑰匙,白柯覺得自己身上的鎖被一層一層地打開。就像是許多原本被幽禁著的力量得以釋放一般。
白柯綿長的呼吸在房間中回蕩著,夏秋旻側過身子,看著那個盤腿端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白柯雖然並沒有拒絕她的寄住,但是也沒有對她表現出任何的熱情,自然也不可能上演一出同床異夢的好戲。於是白柯便選擇了徹夜煉魂,他今夜的心情其實是頗為雜亂,就算強行要自己入睡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用修煉靈魂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顯然是再好不過了。尤其是白柯一想到夏秋旻的手機中莫名出現的自己的身影他就覺得煩躁,他沒有辦法反駁說“那人不是自己”之類的話,因為看到那張照片的瞬間,他的心中就產生了一種難以拒絕的親近感受。白柯完完全全地確信,那個人就是自己,但他又實在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究竟如何理解這些詭異的事情。
白柯雙手緩慢下沉,魂行一周,此刻他卻毫無半分疲憊,反而覺得自己的精神愈發抖擻了。他悄悄地睜開眼睛,卻正對上夏秋旻那雙撲閃的眸子。
白柯的心跳漏了一拍,在這樣漆黑的夜色之中,和這樣一個女人待在同一間屋子裏。他有種太過誘惑,也太過危險的感覺。兩個人的對視持續良久,卻沒有誰主動把目光移開。白柯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個長長的夢魘一般,精神之中有什麼東西在拚命地掙紮著要跳出來,可是記憶卻又仿佛缺失了最關鍵的一環,無論他如何努力最終都隻能得到一個模糊的感覺。
一種模糊的、口幹舌燥的感覺。
夏秋旻從床上坐了起來,透過窗簾的幽暗月光勾勒出她玲瓏的身形。白柯聽見自己咽唾沫的聲音,他明明很想逃開,卻沒有辦法移動哪怕是分毫。荷爾蒙伴隨著血液拚命衝刷著他的意誌,白柯甚至有些迷糊了,究竟是自己逃不了,還是自己根本不想逃。
“白柯,”夏秋旻從床上慢慢地爬了過來,像是一隻覓食的貓,“我想要。”
白柯隻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劇烈,可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覺得渾身躁動得仿佛要燃起來一般。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甚至沒有閃現過王嫣的影子,那雙眼睛仿佛被夏秋旻鎖定了一樣,不能移開分寸。
“都說沉溺在情欲中的人會比較真實,所以經常會顯得比較醜陋。”夏秋旻仿佛自言自語,她已經跪在了沙發上,長長的頭發撩動著白柯的脖子,開合的唇中熱氣噴吐,“我並不覺得你醜陋,我隻是等得太久了,所以覺得……有些陌生。”
胡紅蓮沒有動,它就浮在窗子的後麵,默默地看著這香豔的一幕。它的雙眼眯得很緊,它能夠感覺到,白柯的靈魂,甚至是整個內景都在瘋狂地抖動著。那種劇烈的顫抖根本就不像是簡單的動情能夠引起的,這個夏秋旻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能夠撼動白柯的內景呢?胡紅蓮選擇繼續觀望,白柯的內景對於它來說都是一大禁地,可這個女人竟然輕易地動搖了它。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不……不是……”白柯瞳孔深處的波動愈是慌亂,他的身體便愈是僵硬。她隻能看著夏秋旻的身子越來越近,體溫交換的瞬間就像是有一道細密的電流流過他的靈魂。那種奇異的刺痛感讓白柯瞬間清醒了,他突然猛地轉過頭去,避開了夏秋旻即將落下的唇,然後輕輕地推開了她的肩膀,從沙發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