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百歲兩人在六甲等人的帶領下,終於脫離了這危險的地帶,之後薛百歲就先帶著羽止去看了大夫,處理好傷口,而暗衛幾人則被命令換了行頭,又找來一輛馬車,這才安頓好一切,怕路上又出什麼意外,一行人就急匆匆地趕往王城。
顛簸了幾天總算是到達了王城,薛百歲掀起馬車上的簾子,想看看這王城腳下的風光。然而隻一眼,薛百歲就發覺這王城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樣,它並沒有薛百歲想象中的那般繁花似錦、富麗堂皇,反而是另外一種風格,帶著原始樸素主義的肅穆和神秘,像是代表著對某種東西的敬畏和崇拜。
那槍紅色的城牆不夠高大雄偉,但卻散發出不可忽視的震懾力,牆壁上的雕刻著各種各樣奇怪的鳥獸圖案,或凶狠或溫和,讓人摸不著頭腦,城門的守衛隻有稀稀疏疏的幾人,越發使得這裏的氣氛詭異又凝重起來,薛百歲示意羽止看看窗外,又表情複雜地望著他,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又會是什麼。
薛百歲和羽止跟著六甲來到了王城的主殿,也就是圩彌國王居住的地方。不得不說,這裏倒是比外麵看起來繁花得多,金銀裝飾品隨處可見,各色的珠包玉石點綴地恰到好處,就連腳下的大理石地板都鋥光瓦亮的,好像能照出人的影子似的,薛百歲情不自禁地腹誹道,媽的,有錢人真好。
六甲進入內殿沒多久就神色匆匆地出來了,說是王身體不適,正在休養,暫不能打擾,薛百歲沒料到是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了,畢竟作為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做什麼都不太合適,況且薛百歲也想知道他所謂的身世又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這圩彌王快要掛了才派人出去找兒子?總覺得這裏麵不簡單。
正在薛百歲茫然無措的時候,內殿裏走出來一位端莊賢淑的女人,雖然素衣木釵,看麵像大概有三十歲的模樣,但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的優雅從容和富貴大氣卻令人移不開眼。直到六甲恭謹地向她請安,薛百歲才知道這女人竟是圩彌國的王後。
“義,真的是你嗎?我可憐的孩子。”那女人看見薛百歲,情緒就突然激動起來。
“呃,我幾年前失憶了,到現在還未恢複,所以,不記得以前發生過什麼,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薛百歲被那樣的目光注視著,整個人變得有些緊張,他能感覺到那目光裏的熾熱,那裏凝聚著一位母親對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的深深的思念之情,那樣強烈的母愛表達是他這輩子不曾體會過的,所以竟不知該如何應對。
“這些年你受苦了,但別擔心,這裏有最好的大夫,一定會幫你想起來的,六甲已經確認過你身上的胎記,也已經向王稟告過了,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孩子,也就是圩彌國高貴的王子。以後,你就在王子正殿住下,六甲會跟隨你左右,想要什麼就來找母後,不必太拘束。”王後耐心地跟薛百歲解釋,還親切地走到薛百歲跟前,從頭到尾仔細地打量,滿眼都是慈母對孩子的寵溺之色。
“好,那我現在就有一事相求,我跟幾個朋友是從瀾川過來的,進入圩彌國境後,發生了一些意外,羽止受重傷還未痊愈,大壯、幼卿還有婉兒姑娘都與我倆走散,至今生死未卜,我想能不能派人找找他們?”薛百歲明白權力的優勢有多大,找人這活兒還真不容易。
“當然可以,他們既是你的朋友,那就是我圩彌國的客人,自不會有所虧待,六甲對你們的事情應該比較熟悉,讓他派人去找應該沒什問題。”王後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還暗示六甲要配合行動。
“那真是太好了,多謝!”薛百歲心喜,隨口就到起謝來。
“你若真想謝我,就喚我一聲母後吧。”王後語重心長地說道,她等這一天真的等得太久了。
“嗯,母,母,母後!”薛百歲對這個稱呼很不習慣,怎麼都覺得怪異,但畢竟有求於人不能拒絕,所以磕巴了半天勉強叫出了聲。
“哎~乖孩子,你先去住處休息,往後,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聊,你父王他身體不適,我暫時還不能離開。”王後心滿意足地對這薛百歲笑了笑,但提起圩彌王時神色卻泛起幾分擔憂來。
“那他,呃,父王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薛百歲對於“父王”倆字也真是叫不出口,總感覺這稱呼對於他一個現代人來說太中二了,一時還適應不了。
“大夫說隻是受了些風寒,好好休養就能恢複,你不用擔心。”王後淡定地解釋道,仿佛剛才的擔憂表情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奧,我知道了。”薛百歲見對方不願多說,也就沒必要再問下去了。
幾人從正殿出來時,薛百歲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亂叫,六甲便領著他們抄小路趕去了王子正殿,那地方倒是清靜得很,也許是因為還沒來得及準備妥當,僅有的幾個仆人態度恭敬地行禮時,卻隱約顯示出一絲慌亂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