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柳幼卿聽到六甲的安慰,心裏慢慢靜了下來,是啊,薛百歲是那麼頑強的人,他怎麼會就這樣輕易放棄他自己呢,也許,是自己太過緊張,想得太多了。
“嗯,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裏很清楚,所以,你該相信他的。”六甲接著安慰道,在他跟薛百歲的接觸中,這個人看似玩世不恭,其實心如明鏡,而且,他的意誌力不比他們任何人要弱,這點,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是啊,我應該相信他的,謝謝你。”柳幼卿突然就想明白了,對著六甲道了聲謝,是啊,薛百歲不會是那麼軟弱的人,自己跟他認識了這麼久,不慣遇到怎樣的困難,怎樣艱苦的時刻,他什麼時候沒挺過去過?所以,自己該相信他的。
“不必道謝,我的任務就是護衛薛百歲的安全,這些都是我分內之事。”六甲見柳幼卿心情轉換了一些,也就放下心來,如果自己能給她一些安慰,那真是太好不過了。
“我的意思是,謝謝你安慰我。”柳幼卿給了六甲一個笑臉,他覺得六甲有時候還真是可愛,明明自己的意思是感謝他安慰自己,而他總能理解成別的意思。
“呃,這個,不客氣。”六甲覺得這可能是自己有史以來第一次如此結巴地答話,其實,自從遇到柳幼卿以後,他的一切都發生了很大變化,隻是,可能他自己還沒有完全發現吧。
“這藥還得再熬一會兒,我們說說話吧。”柳幼卿將手中的活都幹完了,然後便坐在附近的台階上,邀請六甲一同聊天,六甲當然是很樂意的了,也隨著他坐了下來。
“你說,薛百歲跟夜羽止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相信羽止會無緣無故就對薛百歲出手。”柳幼卿想起那時候的場景,心裏還是一陣慌亂,她當時想要質問夜羽止的,但對方根本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她也就什麼都猜不到了。
“不清楚,但好像是很重要的事。”六甲也想告訴她事情的前因後果,但因為薛百歲跟夜羽止之間有些不尋常的關係,所以他就沒怎麼注意過他倆之間的事,現在也當然是一頭霧水,沒有答案。
“唉,他們倆人也真是夠了,有多大的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說嗎?”柳幼卿忍不住抱怨出聲,這倆人還真是討人厭,要不是出了這麼大的事,她根本不想管他倆之間發生了什麼,就不能讓人省心一些嗎。
“也許,人都會有一時衝動的時候吧。”六甲喃喃地說道,他懂得柳幼卿的意思,別人家的私事當然是能少管就少管才好吧,但現在這情況,他們想不管都不行。
“或許吧,希望薛百歲醒來後,他們能好好談清楚。”柳幼卿略有惆悵地說道,她對薛百歲早已不抱什麼希望了,但她仍然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是啊,這事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最清楚,解鈴還須係鈴人,要想真正解決問題,還得靠他們自己,我們旁人幫不上忙的。”六甲也歎了口氣,他隻是一個有護送任務在身的侍衛啊,為什麼要給他出了怎麼一個難題,還是絲毫插不上手的領域。
“罷了,我們自這裏操心也沒什麼用,我去看看藥煎好了嗎。”柳幼卿覺得這個話題他們再討論也沒什麼實際的意義,也就不打算說下去了,她這就準備起身,打算去看看給薛百歲煎的藥好沒好。
“那我跟你一起。”六甲說著也站起了身,隨同柳幼卿一起回到火爐旁,因柳幼卿忙碌了一天,體力有些不支,六甲便幫她完成了後續的工作。
兩人煎完藥後,便雙雙回到薛百歲的房間裏,又耐心地喂給他喝,雖然這過程也是十分的艱難,但所幸,最後還是順利地完成了,雖然薛百歲現在還在昏迷,但傷口已經在愈合了,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幾人見薛百歲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就打算各自散去休息去了,但就在這時,門外卻突然傳來有規律的敲門聲,這深更半夜的,有人來敲門,怎麼想都不會有什麼好事,柳幼卿本來打算不理會的,但那人敲得很執著,所以最後,還是六甲叫人去開了門。
門一打開,那人便禮貌地問候了一聲,柳幼卿跟六甲這才認出他來,原來,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