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半個月了,劉域宸和李一暢的這場世紀冷戰在無限延長,可滑稽的是,這場冷戰隻有一方投入其中,李一暢始終保持常態,劉域宸卻魔怔了似的,單方麵冷暴力,哪怕眼疾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就隻對李一暢這樣,專屬性冰塊臉。
十點的課,林商兜著個飯盒選了教室的最後一排,順道替另外倆人占了座,他從喬遠川那兒過來,幾乎每天晚上都跋山涉水去租的地兒,戀愛中的小男人,啥事兒都不嫌累。
林商來的不早,但兩位室友比他還踩點,臨了一分鍾前後腳地到了教室。
劉域宸看見林商抬手,徑直走過去,身後是甩不掉的“大尾巴”。
“往左移一個座兒。”朝坐在三個位置最右邊的林商,劉域宸堅決地說,他非要和李一暢隔開坐。
“唉……”屁股換了地方,坐到中間,“你倆要別扭到什麼時候。”
“放屁!誰別扭了。”劉域宸坐下來,話裏炸刺兒。
“噢噢噢,sorr,嘴瓢了,應該是你要別扭到什麼時候,對吧。”林商頭偏向李一暢,餘光給去匿笑的眼神。
“甭找揍啊,我昨晚沒睡好,隨時教育你做人。”
撇下嘴,“得,不說了,悠著要挨揍。”
前邊講台上,課任老師翻開書講課,林商在底下,也同步揭開飯盒,準備吃早飯。
劉域宸斜過眼,關注林商能從飯盒裏變出什麼,盒蓋打開,裏頭塞著五個包子。
“都十點了,你還沒吃早飯?”劉域宸問。
“我住的地方離學校又不近,八點起床,九點出門,趕上堵車,一個小時的車程,來不及很正常。”
“八點到九點都用來洗漱?你要打扮多久啊,真夠墨跡的。”
“打扮幹嘛,這時間是用來起床的,我還在長身體呢,哪個青春期的孩子不賴床,不能對孩子要求太高。”問心無愧地說完,林商就開吃了。
“……”劉域宸無語,身邊怎麼淨是些不要臉的貨。
包子是真香,大肉餡兒,點著碎蔥末兒,吃過早餐的劉域宸尤為配合地咽了咽口水。
包子的湯汁順林商的手指淌下來,他逆著舔幹淨,一個包子已經進入胃袋了。
再拿的時候,林商察覺到劉域宸焊死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沒急著咬下一口,拿包子的手伸過去蕩了蕩,“你也想吃啊?”
劉域宸轉頭去翻書,“沒,我又不跟你似的,沒點兒形象意識,上課還吃包子。”
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形象哪比得上食物重要。”
林商接著咬進一大口,陶醉地描述道:“啊~好吃~這包子可不簡單,用的是牛肉,還加了幹貝粒,又鮮又香,牙齒都能鮮倒,而且包子皮薄厚適宜,肉汁都鎖裏頭了,你看,哇~好多肉呀~”
“行了行了,”劉域宸的肚子都要叫喚了,不甚耐煩地打斷,“那給我嚐一個吧。”
囫圇消滅第二隻包子,林商鼓著腮幫含糊說:“不給。”
劉域宸直接上手,擁護者擋住飯盒,“不給!我自己還不夠吃呢。”
“不給還使勁勾我?!”
“我就是告訴你一聲,這包子特好吃,分享快樂嘛,應該的,甭客氣。”
半晌,砸出一個字,“賤。”
林商一手一隻包子,吃得快哉,“哈,你說對了,我賤,可是賤人有肉包吃,你啥也沒有。”
罵倒是懶得罵,劉域宸看林商吃得那麼香,食欲都往上冒,這會兒出了鬼,還就想吃到完全不算稀罕東西的包子,他說:“五個呢,轉眼就午飯了,吃那麼多你消化得了嗎。”
“不是五個,”搖頭,“是六個,飯盒裝不下,出門前我給吃了。”
“豬啊你,控製點兒,要肥了,喬遠川鐵定踹了你,拿來,我幫你分擔幾個。”
“沒那個需要,跟他好著呢,我自個兒能解……哎,哎哎,不給還搶?!你怎麼這麼野蠻!”
人都是這樣,不允許幹什麼就偏想幹,不讓說什麼就更想說,同理,不給吃的東西就顯得倍兒好吃,再說,這節課實在枯燥,劉域宸耳邊全是林商咬得滋油的聲兒,他有點後悔和這個小賤人坐一塊兒了。
“不就包子麼,裏頭包的是你身上的肉啊,你也忒雞賊了,吃一個怎麼了。”
林商存心嘬響手指,“不是我身上的肉,是川兒的愛,他親手做的,羨慕不。”
“……”五官痛苦。
“幾個意思。”
“沒事兒,你多說幾句,等我想吐了就對你的包子沒興趣了。”
扼腕歎息外加瘋狂抬杠,“宸子啊,你這行情,估計還得再單個幾十年,一點兒不懂浪漫。”
“那我還是單一輩子吧,我可不想學你處對象處成傻逼。”
“沒準兒回頭你談戀愛了,比我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