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域宸藐視地哼唧幾聲,似乎對包子仍然心有不死,還多瞅了飯盒兩眼。
李一暢終於發話,衝林商商量說:“這樣行麼,你給他一個解解饞,然後我請你吃頓大餐,一隻包子換一頓大餐,你覺得怎麼樣。”
倒是不虧,細問:“什麼大餐?”
“就是你念叨過的隻夠塞牙縫的法國菜,我請你吃到撐。”
“款爺認真?”
“當然。”完全認真。
“成交!”以林商的牛胃,法國菜吃到撐,簡直賺爆了。
占了便宜,林商興高采烈,伸手遞過去一隻包子,送到劉域宸嘴邊,上趕著要喂他。
“拿走拿走,老子不吃。”劉域宸嫌棄推開,李一暢賣的人情,他才不接受,收下誰的都不收李一暢的。
至少這段時間不接受。
“剛才不是還吵著要吃麼。”
“聽你說你和喬遠川的事兒倒胃口,沒心情吃了,行了吧。”
“啊?”林商把包子迂回進自己嘴裏,“眼紅呐?那你抓緊談個唄,饞完包子還饞對象,你可夠餓的。”
李一暢撲哧一樂,這話忒內涵了,劉域宸的眼刀把身邊倆人都捅了個遍。
“暢暢,”林商腦袋蹭過去,奸猾道,“包子是他自己不要的,所以……咱倆約好的大餐,嘿嘿。”
“明白,還算數。”
“帥啊!李大款!送你個香吻~”
李一暢笑著遮住那顆撅嘴的頭,“免了,一頓飯而已,我可不想被喬遠川打殘。”
劉域宸的大臭臉堆出層層褶子,睥睨他們鬧,他碎嘴絮叨:“帥~大款~擦!沒見識!嘔!那孫子還帥?有錢是麼,有錢你拿一輛車換包子啊,會裝!”
一個半小時過去,這門風貌百態的大課終歸下課,學生們都往外蜂擁,而劉域宸不慌不忙地落在最後邊,晃悠悠出教室,李一暢也學他,非賴在周圍,假裝自己是狗皮膏藥。
“我走了啊。”林商擠在一票學生中昂長脖子,對晃悠的倆大爺做了個口型,隨後就被淹沒了。
“你猜他走哪去了?”李一暢劣笑。
“還能走哪兒,用你的豬油腦子想想就知道,喬遠川住處總少他一個。”不馴良的語氣。
笑態不改,“含了炸藥你?總跟我這兒摔咧子。”
“你舔了垃圾箱?總跟我這兒說廢話。”
“有可能,今兒早偷你杯子喝了水。”
麵色狂風巨浪,劉域宸的杏仁眼頃刻縮成葵瓜子眼,簡潔罵道:“臥槽!你個賤人!”
“謝賞賜封號。”
“封你丫挺的!”
李一暢的神情成熟柔和,仿佛溫柔的海水輕輕腐蝕礁石,“喂,我就是關心一下林子,你不爽什麼,真像他說的,眼紅啊?”
“以前也不見你關心,哼,我眼紅?我看是你眼紅吧,對私事兒那麼上心。”
穩穩回答:“恩,我眼紅。”
劉域宸晃悠得更慢,機警琢磨地盯著他說:“你眼紅?你……不會是……喜歡……”
話到重點,卻拗斷了。
李一暢等著後續,等到回寢室的路走完一半,劉域宸才拖拖拉拉地接上,“你該不是……喜歡喬遠川吧?”
問完,劉域宸發出詭計多端的大笑,他深信,調戲李一暢就是膈應他最好的方式,誰知李一暢順聲接下。
“對啊,我喜歡喬遠川。”
不炸廟就沒意思了,劉域宸訕訕閉上樂開花的嘴,直往前走,“狗皮膏藥”還是隨身跟著。
“宸子,”李一暢說,“我逗你的。”
“我知道。”沒好臉地說。
誰不知道是逗人玩兒的,就想不通了,這家夥怎麼永遠這麼淡定,就沒有暴雷的時候嗎?活得跟尊佛似的,沒勁兒!
“但有件事是真的。”挺認真嚴肅。
“啥事。”
“咳,我真的偷你杯子喝了水。”認真對視持續兩步路的時間,李一暢像剛才劉域宸一樣,狡猾大笑。
“你……”輕聲,拿著課本的手攥了攥,然後優雅地蓄力大吼,“他媽的有病!”
劉域宸把課本砸李一暢腳上,脹著氣就快步走了,心裏還想,以後什麼東西都不擺桌麵上,都特麼鎖櫃子裏,丫就是變態啊!晦氣,回去刷牙、洗杯子!
李一暢在後頭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撿起書,迅速跟了過去。
某個下課就溜沒影的人已經快到學校大門,林商一門心思往家裏飛,不過,此外絕不能漏了校旁小吃店的鹵味,他認定喬遠川不會料到自己中午就回去,到時對方下了班,發現既不用過來接人,而且還有“帥氣”的男人買好了零嘴在家等他,肯定開心的嗷嗷大叫,哈哈哈……林商入迷在臆想中,二愣子般的樂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