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彌漫的梧桐林中,強者雲集,拉開了守衛與侵略的序幕。
兩族素來勢同水火,遲早會有兵戎相見的一日。隻是陳寒萬萬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為了這一天,金族可謂養兵千日,蓄謀已久。反觀陳族,卻完全始料未及,如今臨陣磨槍,就算全軍覆沒,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兩方實力懸殊,雖然應天境的數目相差無幾,但金族的質量明顯高得太多。陳族之中,隻有兩名水行境強者,餘下全是土行境。反觀金族,雖然被金逐顏廢掉的十人,算是金族全部的土行境,餘下二十人可以說是精英中的精英,光是頂尖戰力——水行境,就比陳族多一位。
而且令陳寒惴惴不安的是,原本是他手下敗將的金霖,有如被雲山深藏似的,讓其難以看穿。
陳寒等人仔細打量著金霖等人,許久之後,月光照穿頭頂上的疑雲,眾人屏息凝神,似乎被厲鬼上身,就連龍頭陳寒,都是惶恐不安,麵色扭曲,挖苦道:“金族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竟要仰仗欺師滅祖的叛徒!”
華容麵如死灰,根本不曾料到,那模糊的十人,竟然是被金萬裏掃地出門的罪人。
要說殘忍霸道,恐怕金逐顏在這十人麵前,也要甘拜下風。畢竟,不是誰都可以麻木不仁,專門偷取新生嬰兒修煉邪功的。
這人神共憤的行徑,使得十人臭名昭著,猶如過街老鼠,若非當年金萬裏狡猾包庇,謊稱他們犯上作亂,急於和他們撇清關係,金族隻怕永無寧日!
這些年亡命天涯,被各大勢力追殺,他們竟然還能活下來,可真是奇跡!
雖說他們的作案地點,在距離陵武鎮三千裏之外的玉樓鎮。可若是被仇家知曉今日之事,金族絕對會成為眾矢之的。
陳東手托下巴,眸光流轉,對於金族的兵行險著感到納悶,“金族應該還不至於狗急跳牆吧!”
難不成楊族已經棄明投暗,使得金族孤立無援。若非如此,金族根本不可能動用這些燙手的山芋!
一陣清風拂過陳碧那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他靜靜的撫摸著顯露出來的十字傷口,長劍出鞘,劍光直入九霄,帶著一雪前恥的決心怒視的金發男子,“金驍!你們還敢回陵武鎮來!”
十年前的傷口早已結痂,隻是心中的恥辱反而與日俱增,從未被時間長河衝淡,原本以為今生今世,都沒有機會報仇雪恨,想不到今日,金驍竟然親自送上門來。
雖然,眼前的形勢,對陳族很不利!
那名為金驍的男子漫不經心的在陳碧身上瞅了瞅,不羈的掏著耳朵,莫名其妙道:“你誰啊!”
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這句話都給這劍拔弩張的氣氛火上澆油,而金族則更是肆無忌憚,完全沒將陳寒等人當回事。
金霖的增援,使得原本處於弱勢的陳族,雪上加霜。
金玉龍立於兩米多高的銅錘之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陳寒等人,戲謔的陰笑讓人毛骨悚然,仿佛在那虎視眈眈的瞳孔麵前,陳族早已淪為砧板上的魚肉。
“陳寒!我真替你不值!你難道忘了陳海生夫婦是怎麼死的嗎!”金霖偽善的望著陳東,貓哭耗子假慈悲道。
“是被陳鋒親手逼死的!你竟然還要守護他的兒子!”金逐顏添油加醋,食指不敢苟同的揮動著,嘖嘖諷刺道:“不知道陳海生見識到你的墮落後,會不會從墳墓裏爬出來!”
能夠兵不血刃,讓陳族支離破碎,自然是上上之策!
當金霖提及那個已故之人時,現場頓時寂靜無聲,有人緬懷,有人等著坐山觀虎鬥,而陳寒,則是心如刀割,仿佛時間停滯,全身僵硬,腦海中不斷回蕩著陳海生的影像,“海生……”
陳寒,似乎又回到那個不堪回首的日子,沉浸其中,不願脫身!哪怕周圍打得不可開交,他卻仍舊置若罔聞!
“父親!”陳碧提心吊膽的望著心神不寧的陳寒,那件事不禁是陳寒的心病,也是分家與宗家貌合神離,漸行漸遠的導火線。
曾幾何時,陳海生也算是陳族的頂梁柱,實力與陳寒在伯仲之間,風頭更是一時無兩,陳寒哪裏料想得到,這個猶如流星般閃耀的兒子會英年早逝。這種事情不管發生在誰身上,也無論他多麼理智冷靜,都不可能風平浪靜,無動於衷。
當陳寒的軟肋,不,心魔被人抓住,極有可能令陳族從內部瓦解,這種情況並非陳碧等人喜聞樂見的!
金霖也算陰謀家,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大批人馬,在他振臂一呼下,直衝陳東華容而來。